碧紫從末聽見過這麼直白無掩的話,不由一征,以為自己聽錯,可是麵對這張臉上充滿看似諂媚的笑,她就知道自己沒有聽錯,就算他說的是對的,她也不會在這個不知天厚的外院弟子麵前表露出來自己是錯的,這是因為堂堂的玉尊還要一個外院弟子的指導?
“大膽……。”就算是宗內的長老們也是對自己恭恭敬敬的,更何這個身份低微的外院弟子,可是啟了啟朱唇,竟也找不到什麼可以訓斥的話來……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不能在這個外院弟子麵前丟掉顏麵,冷聲爭辯道,“你想多了,此行……。”
“我是懷疑你,是不是從幽冥海裏派來的奸細。”碧紫靈光一閃,才脫口編出這麼一個理由,“所以說,我才幾次窺……視,半夜三更到你房間,全是為了調查你。”
碧紫雖然看起來非常的嚴肅,但眼神的那一抺慌亂完全出賣了她這一個借口,而良無玡也不是傻子,他一眼就看了出來了,他裝模作樣的“哦”了一聲,接著莞爾一笑:“原來如此,可不知玉尊對弟子有何發現……弟子可是非常期待玉尊的盤查,以證明我的清白之身。”
“那是自然。”碧紫完全已了這個外院弟子絲毫沒有一點對自己的尊畏之感,這讓她有一種挫敗感,不過她絕不會在這個自傲的外院弟子麵前,丟失任何的顏麵。
“聽說修煉魔氣之人,身體都有魔印。”楓無玡作勢把手按在衣襟,微笑道,“要不讓玉尊檢查一二?”
良無玡說著,就要把衣襟一撩,碧紫頓時花容失色,嚇得眼睛一閉,緊張極了。
怎麼會有這麼無恥下流的弟子?碧紫對於眼前的這個外院弟子真是有一種無力感,但是她總不能用境界,用身份去施壓吧,要知道他與自己都是乾坤劍宗的一份子。
“下流!”碧紫輕咬著紅唇,緊閉著雙眼,又氣又無奈。
“哈哈……玉尊莫不是怕了。”過了一會兒,傳來良無玡嘲笑的聲音,碧紫之所不敢睜眼,就是怕見到嚇人的一幕,但心裏一氣,從沒有人敢這樣嘲笑自己!想我一個玉尊還會怕了你?眼睛緩緩睜開,卻沒有看見良無玡的影子,這讓她陡然鬆了口氣。
碧紫聽到身後有所響動,轉身而過去,隻見那一張破木桌上,不知何時多了兩壇酒,擺了兩個白瓷酒杯在那,而良無玡穿著那一身被自己淋濕的灰衣,坐在木凳上,正笑眯眯的看著自己。
“你想幹嘛?——無恥之徒。”碧紫語氣生硬,且說話毫不客氣,隻是下意識的朝那兩壇酒,瞄了瞄。
雖然碧紫動作細微,但還脫不過良無玡的法眼,他又是莫明一笑:“唉……無恥之徒,不過……可比幽冥海派來奸細好聽多了,我喜歡。”說著,雙手提起一壇酒,嘩的往一個白瓷酒杯裏倒滿,放下酒壇,拿起酒杯,銷魂抿了一口,“好酒……這桂花釀果然不錯。”
良無玡充滿陶醉的“吧嗒,吧嗒”了兩口,好像剛剛品嚐了絕世美味,伴隨著從酒壇裏出來桂香,碧紫這奶白的喉嚨不由跟著輕輕一動,克製不住的咽了一下口水。
碧紫目不轉睛的盯著良無玡,這次有些恨恨的道:“不……不是無恥之徒,是下流無恥的幽冥海奸細。”
“哦……那你有證據嗎?”良無玡又美滋滋的抿了一口,毫不在意的道,“如果沒有證據,就不要誣陷別人哦,聰明絕斷的玉尊!”良無玡故作調皮的朝碧紫眨了一下眼睛,充滿暖味的神色。
他……他……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外院弟子竟然敢調戲自己,遇到這種事情不亞於太陽都隕落了,哪一個弟子不是對自己恭若神明……碧紫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屈辱,可是……這個外院弟子又不算什麼惡人,隻是態度上的不太尊敬,她總不能因為這樣而懲罰人家,她的力量隻針於那些為禍人間的妖邪。
碧紫便有些急了——受盡了委屈,她輕咬著嘴唇,像個小女孩般幽怨的盯著楓無玡,她想不出什麼惡毒的話,最後想來想去,還是氣憤的罵了一句“無恥下流!”
“唉……我喜歡!”良無玡真是臉厚極了,他一拱手,“多謝謝玉尊誇獎……不過……玉尊貴為秘宗,怎麼能辱罵尊敬於您,愛護您的外院弟子呢?我可沒說您的壞話……還半夜闖入弟子臥室,潑了我一身冷水不說,還誣陷弟子是幽冥海的叛徒……真是令我們這些外院弟子心寒哪。”
“你!”碧紫真是氣極,從沒有見過這種厚顏無恥之人,雖然她有錯但那是有原因的,前幾次見他,她都想提出自己的要事,可他那時還神智不清,還醉著酒,她又不想放棄,才等到半夜,見差不多他體內的酒分都消耗完了,才叫了他幾遍,沒想到他警覺性那麼差,熟睡不起,她雖想推他叫起,但自己冰清玉潔,從來沒有跟男子有過肢體接觸,他的師父也不準她碰觸任何男子,她這才無奈之下,用水靈潑了他一臉,而這水靈直接用仙力一下就蒸發掉了,可是,眼前這個外院弟子,明顯是拿這個嘲諷自己,並沒有蒸掉水靈,這麼一想自己也情有可原的。可是眼前這個外院弟子把自己這個堂堂的玉尊,說成什麼樣了,如果換作其他的白衣弟子,早就給他懲戒了,何以被他數落,她不禁瓊鼻一酸,眼圈一紅,我見猶憐的就要掉出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