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九金烏之死,天威少昊早就想好了解釋,對世人宣稱:“九金烏被魔修策反,啟圖焚滅人間,為了莽莽人間,朕起弓射之,大義滅親,實乃為了天下蒼生。以後照耀天地的職責,將由鳳凰一族擔任,金烏氏族將不複存在。”
因為原先有九金烏共同現世,給人間帶來了巨大災難的先例,於是地麵上的生靈都虔誠的相信了天威少昊,天威少昊的威信又高了,為了天下蒼生,好一個大義滅親!
……
冥海。
冰霜巨龍飛過黑色波濤的海麵,透過灰朦朦的霧氣,射進一座荒蕪的小島裏,上麵矗立著幾座黑色巨獸般的石堡,高大雄偉,巨大的冰龍在石堡的麵前也顯得渺小。
這幾座石堡就是幽冥海的本宗。
冰龍在中央石堡的大門前停下了來,趴低了龍身,北冥蝶隨即輕飄的跳下了龍背,穩穩的站在地上,她摸了摸冰龍的頭額:“辛苦了。”
“嗚。”冰龍享受的低吟了幾聲,溫順極了。
“少主!”石堡門前的幾個黑袍魔修,急走走了過來,頭一低,恭敬的單膝下跪。
北冥蝶冷冷的“嗯”了一聲,說道,“看見冰霜巨龍身上的兩個人沒有?”
“看到了。”幾個魔修同時抬頭,立馬答道。
“那個女人,把她關到幽冥囚牢。”北冥蝶停了一會兒,“至於那個男人……你們把他安排到石堡後院吧,記住找人他給療傷,而且不能讓閑雜人等靠近那個後院。”
“是!”魔修們又是整齊的遵從。
”嗯,跟宗主彙報一聲,說我已經回來了,切勿擔心。”北冥蝶說完,轉身獨自一個人飛走了。
北冥蝶現在不能見自己的父親,不然非得讓父親擔心死。
北冥蝶來到了幽冥古堡的地下室,也隻有北冥蝶,北冥鬼刀,還有醫聖,知曉它的存在,是父親專門為她療傷準備的。
地下室很暗,隻有牆燈裏的火芯微微亮著寒冷的光,照亮著周圍無情的鐵壁。
北冥蝶,不,可以說是卸下堅韌麵具的北冥蝶正縮著腦袋,雙手抱著胸,艱難的一步一步走下黑色的石階,身體外麵浮著混亂的黑氣,一張一縮,北冥蝶的這個樣子充滿了受傷後的悲哀,如同一個孤寡的老人,隻能苟延殘喘。
其實先前那場大戰,她早就受了極重的傷,隻不過她也隻能強忍,裝作威嚴霸氣的樣子,不讓人看到她有絲毫的脆弱,因為她要複仇,因為她要殺掉天威少昊神帝,可是話回來,她隻是一位受盡苦難的女子,拚命的用蒼痍的身體向上天宣泄她的不公。
下了台階,麵前就是一池青色的池水,北冥蝶身體一晃,便倒進池中,池水便了淹沒她的身體,沉到了池底,北冥蝶張開了雙手,漸漸的像沉睡了過去,沒了動靜。
北冥蝶從不脫掉身上的黑衣,從不摘下她臉上的鐵麵,除了她的父親,從沒有人見北冥蝶的真麵目,黑衣下麵是一具什麼樣的身體?麵具是一張什麼樣的臉?隻知道她很可憐,隻知道她拚命的忍耐,隻知道她現在放鬆的像黑色的淒慘美人。
……
兩天後,我模模糊糊地睜開雙眼,我還以為我已經死去,畢竟那個萬惡的濁氣之源會放過自己?
“這裏是冥間嗎?”我意識有些混亂的問。
“不,這裏是幽冥海。”一個飽經風霜的聲音回答了我。
意識漸漸回歸正常,眼睛明亮起來,入目是一個身著白袍的白須老人坐在我的麵前,他正溫和的看著我。
“你醒了?”老人眉目慈祥,撫摸著白須問。
“我沒死嗎?”我下意識的問,我不認為那個濁氣之源會放過我。
“除了仙力散盡,你的身體已無大礙,何談生死?”老人回答。
“仙力散盡……。”我嚐試驅使體內的赤焰之核,果然毫無反應,不過我一點都不意外仙力會盡失,因為那場惡戰,我心知肚明的將赤焰之核的本源仙力給燃燒殆盡了。
真正讓我意外的是……我還活著。
”你,救了我?”我問。
老人搖了搖頭:“不,是少主救了你,我隻是為你療傷而已。”
“少主?這裏是?”我清醒之前,隱隱聽了幽冥海的名字,難道這裏是……一個可怕的猜想在我腦海裏浮現。
”這裏是幽冥海。”房門“碰”的一聲自動打開,一身黑袍的北冥蝶踩著黑靴走了進來。
“濁氣之源……。”我見到邪惡的濁氣之源,咬著牙道出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