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聽到閃電分析得頭頭是道,會議室裏的人都很大程度上鬆了一口氣。
但隨著邢燃的提問,眾人呼吸一沉,空氣都似乎凝固了起來。
麵對這麼多同事疲憊而隱隱透著失望的眼神,閃電也很有壓力,尤其是麵對著自家邢隊那麵無表情的注視。
好嚇人的喲。
“技術部門呢,那些存儲卡裏有什麼發現。”
負責這部分的是個新來的警員叫王銘之,年紀輕輕的就進了刑警隊幫忙,屬計算機玩得賊溜、卻十分內向少話的那一類人。
聽到邢燃問話,他手忙腳亂的抱著自己的電腦跑到投影儀旁邊把屏幕連接上播放一些視頻,然後拘謹的推著自己厚重的黑框眼鏡結結巴巴說著自己的發現。
“以秦法醫給的死亡時間展開調查,從所有能拿到手的行車記錄來看,沒有什麼異常的發現。”
王銘之緩口氣,不太敢對上邢燃深邃而又認真思考的雙眼,聲音越發的低了。
“大件行李或者有可能搭載屍體的東西,幾乎沒有進入過這個酒店,排查起來也沒有什麼發現。”
麵對一室安靜,他囁嚅著嘴唇,聲音幾乎低不可聞。
“是不是我們的調查方向錯了?說不定案發現場就是在酒店內?”
他相信自己的實力,他熬了一夜看完所有的記錄都沒有發現可疑的人進出過酒店。
而酒店內的監控恰恰是三天一覆蓋,既然外部沒有發現,那勢必是內部的問題了。
這句話無疑是在質疑邢燃的判斷,滿室寂然。
眾人都擔心邢燃會發難,但是作為正主的邢燃仿佛沒有聽到似的,老神在在的翻著手裏的屍檢報告。
一直到翻完了才抬起頭正視著王銘之,語氣聽不出感情,“第一點,你的質疑精神很好,可惜用錯了地方。”
“第二點,為了辦案效率需要絕對的服從。你沒有做到。”
聲音寡淡沒有起伏,明明是坐在下首的椅子上,那抬頭看人的樣子依舊有著上位者的氣勢。
王銘之有點站不穩了。
見此,邢燃輕笑,視線從王銘之身上轉移到他背後的投屏上,“把你剛剛播放的、你以為的幾乎沒有異常的幾個畫麵調出來。”
說完看著對方還不太明白的樣子,又加了一句,“第三個視頻的3分48秒,第七個視頻的1分32秒,9分07秒。”
王銘之硬著頭皮照辦,心裏卻在腹誹,人無完人,承認自己的錯怎麼了,至於以權壓我嗎。
同樣不解的眾人看著調出來的三張定格畫麵,那是幾乎一模一樣的構圖,都是一個一身藍衣的搬運工往酒店後門搬運食材的照片。
離得近的閃電一聲驚呼,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好家夥!找不同嗎這是!我知道問題了!”
前兩張圖裏,明明都是包裝一樣的大米,但第一張圖的人抱著大米袋身體挺直的往裏麵走,第二張的人抱著的樣子,身體明顯往後仰著。
從生活常識來看,一看就知道第二張圖裏的人抱得更吃力。
如果米的重量是一樣的,那唯一導致變量的因素就是人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