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了然,當年他跟那孜古麗好的事,村裏老少婦孺皆知。
斯琴提起他當年的初戀,也沒什麼奇怪的。
駱濱環顧自家院落,斟酌著說道:“斯琴,我現在就這樣,快32了,還一個人,我早晚都要娶媳婦的,隻是,不願意湊合,要是,你能等,就等等。反正隨你。”
聽著駱濱這晦澀的表態,斯琴雙目黏在駱濱瘦削的臉上,真摯地說:“駱濱哥,我等,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駱濱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盯著斯琴的雙目追問道:“不管多久?你是說?”
斯琴鄭重的點頭承諾,“你沒聽錯,我等你,不管多久。”
或者倆人已然熟稔,或者斯琴看似無事人一般,實則黯然傷神觸及到駱濱的心。
駱濱期期艾艾地半晌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隨即,他輕笑著自嘲:“我駱濱何德何能啊?!”
夜色初上,身處在這座古樸的小山村裏,也許是沒有風的緣故,駱濱分明感覺自己身上的燥熱。
他總覺得自己這樣說,對斯琴不公平,沒敢再看斯琴。
斯琴仰著臉看著皎潔的月光,低語道:“駱濱哥,從小我就喜歡你、崇拜你,可是,我腦子笨,總覺的配不上你,心裏想著你,卻不敢去找你。”
她忽而慘然一笑,“我連打聽你的勇氣都沒有。現在好了......,住在你屋裏,每天都能從小溪姐聽到你的消息,就這樣,我都知足了。”
駱濱聽後震驚了。
他細細端詳著斯琴的神色,絕美中帶著悵然,失落中又含著希冀。
駱濱的心疼了,他問道:“手機號多少?”
斯琴被駱濱這跳躍的思維給弄糊塗了。
駱濱看著她癡傻的樣子,輕鬆地笑了,嗔怪道:“還跟小時候一樣傻,問你電話號碼呢。”
斯琴的臉紅了,激動地結巴起來。
她吭哧吭哧把自己的手機號告訴了駱濱。
駱濱記住了,對著斯琴低語道:“斯琴,我爸媽都喜歡你,你多待幾天吧。”
斯琴心花怒放,這算是駱濱對她表白嗎?!
雖然繞了一大圈,可仍讓她看到了希望。
這一夜,駱濱睡得很踏實。
跟他一牆之隔的斯琴輾轉反側,春心蕩漾了一晚上。
駱家人吃著早飯。
江道勒提就開著他的那輛二手麵包駛進小院。
斯琴連忙起身給江道勒提倒碗奶茶。
江道勒提敞開心扉說著自己這兩天的感受,“老三,我昨晚睡不著,李大哥把他那2000畝地拔草的活包給我,拔兩遍草兩萬五。他讓我當勞務經紀人,我咋不踏實撒。”
駱濱給江道勒提手裏塞半個饢,詢問:“有啥不踏實?兩萬五幹不了,還是咋?”
江道勒提道:“我昨天下午去打瓜地看了,有的草大些,有的草少些,還有的沒草。按照現在的工錢,一個人10個小時45塊錢,我盯緊了,這兩遍草,我能落個2000塊錢。”
“那不就行了,你又不賠錢。”駱波插話道,“自己淨落200......00塊錢,多好的買賣撒。”
江道勒提撓撓頭皮,愁眉苦臉道:“就是落這麼多錢,我才不踏實,我咋不好意思撒。”
駱濱知道江道勒提是個心善實誠的人,不忍心在李獻和農工之間掙這些錢。
駱波勸說道:“你個江大哥,現在都啥年代了,勞務經紀人不是才出現的,都出現兩三年了。你以為你這勞務經紀人光是監督幹活白拿錢啊?!你找來的工人草拔不幹淨,就是你的責任。你沒啥不好意思,又不是搶錢,你不接這活,其他經紀人就接了。”
駱峰聽明白了,也幫著勸說江道勒提,“江道勒提,別想不通,你找些能幹的人,把李老板的草拔幹淨,也算幫他了。你找人來拔草,那是幫著他們找掙錢的營生,也算幫工人了。別想不通,你叔我都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