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西丁不動聲色地朝小丁、小馬擺擺下巴。
小丁和小馬心領神會。
倆人順著坑穴邊慢慢滑下去。
他們站在坑穴裏,細細查看棺材裏麵的東西。
裏麵除了一具白森森的骷髏,以及類似被人翻騰過的衣物外,再無其他。
他們又對著棺材內進行拍照取證。
取證拍照後,小丁和小馬先後爬了上來。
他倆拍打著褲子上的灰塵。
熱西丁彎腰拿起一把鐵鍬遞給站在旁邊一直發呆的駱波,“三十白,已經這樣了,填土吧。用漢族人的話來說,讓他們入土為安吧。”
駱波收回紛亂的思緒,接過鐵鍬悶頭朝苗心的坑穴裏填土。
小丁和小馬也拿起鐵鍬幫著填埋坑穴。
酷熱的夏天,幾人揮鍬撒汗。
匆匆把兩具露天的棺材掩埋住。
不大一會兒,駱波腳下出現兩座小土包。
他看著揮汗如雨的兩名便衣,一臉歉意道:“給你們添麻煩了。謝謝,先暫時這樣吧,明年清明節我再拉些土堆高些。”
熱西丁朝兩名同事揮揮手。
他走到大汗淋漓的駱波麵前。
雙目一眨不眨地觀察著駱波的麵部表情,生怕錯漏點什麼。
他狐疑的神色盯著駱波問道:“三十白,從這樣子看,這是有人在找東西,你知道是啥嗎?”
駱波神情木然,搖搖頭,一臉的茫然,如實回答:“不知道,我啥都不知道。”
熱西丁見駱波的神色不像在說謊,還是不死心地追問:“你再好好想想,棺材裏都放些啥?”
駱波煩躁地回答:“生母......在十幾年前犯了罪,被判20年,現在還在鞏乃斯監獄服刑呢?”
他腦子一轉,雙眉一挑,低聲問:“你是說,祁老二得罪啥人了?”
熱西丁連忙搖頭否認道:“我可沒這麼說,你別瞎猜,啥都要有證據。”
他伸手攬著駱波的肩膀說:“走吧。”
兄弟倆並肩朝來途走去。
突然,熱西丁冷不丁冒了句:“三十白,你真的是昨晚做了個夢才來這裏的?”
駱波頓時停下來,急眼了,臉紅脖子粗地為自己辯解道:“大哥,你竟然懷疑我?!你不相信我?我是做生意的,有時候還是有些講究的,昨晚的夢,我是被祁三哥哀求聲嚇醒的。為了避諱,我大早上買了紙錢和香燭趕來的。”
當年,駱波跟隨王儀在霍爾果斯口岸做生意時。
一向講究風水的王儀經常會幹些神神道道的事。
起初,駱波當笑話般看待,滿不在乎。
可是,時間久了,他多少潛移默化地受點王儀的影響。
做生意的人,畢竟都是圖個順利吉利嘛!
看著駱波脾氣即將爆棚,熱西丁連忙搶白道:“急撒嘛?!就是隨口問問你嘛!我發現,你脾氣就是大,誰慣得撒!”
駱波氣哼哼地怨懟道:“我爸媽慣得,就你不相信我,早上我給三哥打電話說這事,三哥一點不懷疑我,他跟我想法一樣,讓我來墓地燒燒紙錢。我看你就是職業病,誰都不相信!哼,懷疑我,虧我把你當大哥看待。”
熱西丁聽著駱波話語中含著濃濃的委屈和責怪,心頭不由一窒。
也許,真的是自己多心了,也太敏感了。
可是,他覺得自己從事的職業,敏感總比遲鈍些好。#......
哪天萬一查出來駱波跟祁建文在私底下做著違法犯罪的交易,那不是狠狠抽自己的耳光了嘛?!
倆人到了警車旁,熱西丁上了警車。
駱波今天心情相當不爽,連個招呼都沒打,悶著頭朝自己的捷達車走去。
警車上的小丁望著駱波的背影,隨口問道:“熱局,這是你親戚吧?長得跟你挺像的。”
熱西丁聞言,心裏很是熨帖,笑著問:“像嗎?一點不像。小丁,待會回局裏,你去檔案室查一下,有個叫祁建斌的人,犯啥事被判了20年?”
“祁建斌?”小丁心裏一驚,不由把祁建文跟祁建斌聯係在一起。
想著調查祁建文在保密,都是在暗地裏進行。
小丁壓著內心的好奇,忙回道:“嗯,回去我就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