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許仙被帶上公堂問審。
倒不是縣令想公開審,主要是有個秀才前來告狀,替許仙擊鼓鳴冤。
這個秀才名叫易楓,也是許仙的同窗,受孟書的暗中委托前來投狀。
因為孟書心裏很清楚,此案想私了是不可能的了。
唯有公開審理,或許還有一絲機會。
而且,孟書費盡心思,終於找到了一個現場目擊證人,好說歹說對方終於答應過堂作證。
沒過多久,胡崍也來到公堂……不過,是被人抬上來的。
昨晚那一通揍許仙可沒手下留情,直打得那家夥傷痕累累,還吐了不少血。
一上堂,胡崍便掙紮著拱了拱手:“大人,小人有傷在身,不便起身行禮,還請大人見諒。”
“無妨!”
緊接著,彭少源一拍驚堂木,衝著許仙喝道:“許仙,如今原告狀告你動手將之毆打致殘,你有何話好講?”
“回大人話,當時在湖邊有不人見證,是胡崍帶了兩個家丁先動的手,小生被迫還手。
而且當時胡崍也是自己走到縣衙的,何來傷殘一說?”
“你還敢狡辯?原告現在就躺在公堂之上。”
這時,易楓忍不住上前一步,拱手道:“大人,小生有話要說。”
“講!”
“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據小生所了解,事發當時原告的確受了點輕傷,但並無大礙。
而原告現在之所以傷的如此之重,是昨晚與人鬥毆所致。
請問大人,昨晚許仙明明關押在牢中,難不成他逃了大牢去毆打胡崍?”
“這……”
彭少源一時啞口。
胡崍趕緊爭辯:“大人,是這樣,小人昨夜一片好心去探望許仙。誰知他不僅不感恩,反倒在牢中對小人拳打腳踢。”
彭少源當即瞟向許仙問:“許仙,可有此事?”
“大人,這分明就是胡崍一派胡言。當時小生也被驚醒,明明是他們三人在外不知何事毆鬥。
這一點,大人也可傳喚南監一眾當值獄卒詢問。
他們來時,牢門反鎖,試問,小生又如何毆打原告?難不成小生會縮骨之術?”
胡崍一臉無賴道:“你……你會妖術……”
家丁來勁了:“對對對,大人明鑒,當時小人也在牢中,本想毆打許仙,結果不知為何一起身就跌倒,一起身就……”
“哈哈哈!”
這時,易楓不由大笑。
“啪!”彭少源一臉羞怒拍了下驚堂木:“公堂之上,注意檢點。”
“是,大人!不過大人,小生剛才好像聽到有人說,他去牢裏是為了毆打許仙,這作何解釋?”
一聽此話,那家丁當即變色,趕緊低下頭。
“另外,小生還找到了一個事發當時的目擊證人……”
“傳證人!”
很快,證人上堂。
“堂下何人?”
“回大人話,草民鄭二牛,錢塘人氏。”
“好,鄭二牛,將你看到的當堂講出來,不得有半句謊言。”
“是,大人……當時,胡家二少爺帶著兩個家丁也來到了湖邊聽許仙彈曲子。
期間,二少爺應該是不太喜歡那首曲子,便評斷了幾句。
沒想到許仙惱羞成怒,竟然當場喝罵二少爺……”
聽到這裏,易楓臉色驚變,急急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堂上,站在縣令身邊的孟書也大吃一驚,眼神下意識瞟向胡崍。
胡崍一臉冷笑。
這時,孟書終於明白他被人算計了,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證人,結果轉身就被人收買。
於是急急靠前一步小聲道:“大人,這事有點不對。這個證人其實是在下找的,他答應實話實說,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