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遲墨自小養尊處優,又是生在對禮儀極為嚴苛的皇室,哪裏見過這樣的市井潑婦。

除了那句閉嘴,他便再也沒了別的話。

“燕王殿下,你還是快些離開吧,這瘋婦神智不清,衝撞了殿下事小,但辱了殿下的名聲事大。”

蘇卿瑜的一席話,讓夜遲墨如夢初醒,他可是堂堂大皇子,如果被人知道他非禮了一個老婦,那還要不要活了?

“簡直是不可理喻,潑婦。”說完這句話,夜遲墨便快速的消失在淩王府了。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了,蘇卿瑜才上前拍了拍那老婦的肩膀,笑的和藹可親的道:“那個,如何稱呼?”

老婦停止了自殘的行為,將垂落眼前的發絲撩到了耳後,對著蘇卿瑜福了福身,極為有禮的道:“王妃娘娘。”

蘇卿瑜剛想問她是誰,便見大寶一臉興奮的朝著老婦跑了過來,一把圈住了她的腰,不停的撒嬌道:“娘,你終於回來了啊娘。”

“你是大寶的娘?”蘇卿瑜暗自咋舌,大寶居然還有娘,她一直以為他是孤兒呢。

老婦愛憐的摸了摸大寶的頭,變戲法似的從衣袖裏拿出一包糖果塞到了他的手裏:“大寶乖,給你糖果吃。”

“謝謝娘。”大寶接過糖果,開心的吃了起來。

“說起來,老奴並不是大寶的親娘,大寶九歲的時候為了救王爺掉落到冰窟窿裏,然後生了一場大病,燒壞了腦子,說起來大寶對王爺有救命之恩。”

聽著老婦的一番話,蘇卿瑜陷入了沉思。

難怪大寶腦子不好使夜淩玄還留他在身邊,原來竟是因為這個。

“那您是?”看這位老婦談吐不凡,說話行為舉止嚴謹,一看就是受過訓練的,蘇卿瑜不由的對她多了幾分尊敬。

老婦對著蘇卿瑜福了福身,笑道:“老奴是王爺的奶娘,府裏的人都叫我言嬤嬤。”

“原來是言嬤嬤,失敬失敬。”就衝剛才言嬤嬤不畏流言舍身救夜淩玄的態度,她也值得受人尊敬。

言嬤嬤搖了搖頭,笑十分謙卑:“不敢不敢,王妃千萬不要這樣說,真是折煞老奴了。”

蘇卿瑜請言嬤嬤去了前廳敘話,又讓丫鬟端了茶水來,請言嬤嬤落了座。

言嬤嬤先是推辭了幾番,但見蘇卿瑜言辭肯切,便也坐了下來,開始跟蘇卿瑜敘話:“老奴之前是回家省親,將家裏安頓好了以後才趕回來,沒想到不過一年光景,府裏就發生了這麼多變故。”

她看蘇卿瑜的眼裏滿是笑意:“王爺還有了這麼一個冰雪聰明的王妃,真是讓老奴滿心歡喜。”

蘇卿瑜對著言嬤嬤微微一笑:“王爺若是知道言嬤嬤回來,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府裏以後還要多仰仗言嬤嬤多多幫襯。”

“那是自然的,隻要王妃不嫌老奴,老奴定當竭盡全力。”言嬤嬤回道。

蘇卿瑜點了點頭,隨後讓丫鬟給言嬤嬤收拾了一個院子出來,又給他添了兩個使喚的婆子。

言嬤嬤有些受寵若驚,連連擺手:“我不過是個老婆子,哪配得上這麼高級的待遇,使不得使不得。”

“本王妃說使得,那便是使得的。”

看蘇卿瑜態度堅決,言嬤嬤也不再推辭,心懷感激的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