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弘敲了幾聲,裏麵沒有動靜,但他知道墨綰就在屋內,他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離開也不是。
最終,隔著門板輕聲道:“綰綰,你在裏麵嗎?”
墨綰自然在屋內,隻是她心中恨意難平,拓跋弘一麵對她噓寒問暖,可對長公主林靜香又唯命是從。
如果他真的跟林靜香毫無瓜葛,就該與她拉開距離才是,而不是對方提出什麼要求,他就一口答應下來。
聽著拓跋弘的聲音,墨綰的心又難受又煎熬,她現在不想看到拓跋弘所以裝作人不在。
拓跋弘沒有等到墨綰的回應,猶豫了一下才道:“綰綰,我知道你在屋內,你能不能打開門,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等了半天,還是沒人回應。
拓跋弘看了眼屋內,最終歎了一口氣,離開了。
門外沒有了聲息,墨綰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她有些失魂落魄的看著門外,眼裏的淚水吧嗒一下掉了下來。
……
拓跋弘並沒有親自去給林靜香送信,而是差了一個小廝前去,林靜香聽到消息後,眉頭一皺:“好大的架子,居然讓本公主登門前去。”
她自小被眾星拱月般長大,從來沒有人敢給她臉子看。
可蘇卿瑜不但給了,還把她的驕傲踩在了腳下。
“真是豈有此理。”林靜香越想越生氣,重重一拳砸在桌子上,婢女見狀急忙安撫她。
“公主,氣大傷身,那蘇神醫自命清高,不就是仗著她會醫術嗎,公主何不先咽下這口氣,等到她治好你的腿,到時要殺要打,還不是公主的一句話嗎?”
婢女的話頓時讓林靜香茅塞頓開,心中的鬱悶減輕了不少,她點了點頭:“沒錯,就先讓她的腦袋暫時寄存在她的脖子上,等到本公主的腿疾好了,有她好看的。”
一主一仆惡毒無比,腿疾還沒好,便這麼迫不及待了。
隔日,林靜香登門拜訪。
為了低調行事,她沒有帶太多的隨從,隻帶了幾名心腹來到客棧。
蘇卿瑜早就在裏麵等待了,聽到小廝來報,便讓小廝把人帶進來。
林靜香聽聞此消息,頓時又要發脾氣:“這個蘇神醫,簡直是狂妄的沒邊了,本公主親自登門也就算了,她竟然連迎接也不迎接,真是沒把本公主放在眼裏。”
婢女也感覺蘇卿瑜是故意給林靜香難堪的,可是人都已經來了,難不成還要回去?
那豈不是讓周圍的百姓看熱鬧?
“公主。”婢女遞了一個安撫的眼神給林靜香,示意她不要聲張,林靜香壓下心中惡氣,從轎中.出來由婢女推進了客棧。
到了蘇卿瑜的屋門口,婢女上前敲了敲門,裏麵傳出一道清脆的女聲:“進來。”
林靜香的眉頭又是一皺,顯然已經快要忍不住了。
婢女急忙推開了門,將她推了進去。
屋內十分安靜,窗明幾亮,纖塵不染,一股淡淡的藥香若有若無,頓時撫平了人內心的焦躁。
隻見桌案後麵,坐著一身素裝的蘇卿瑜。
她的臉上不施粉黛,可是唇不染而朱,眉不畫而黛,她隻是靜靜的坐在那裏,便是一道美麗的風景。
身上自有高人一等的氣場,哪怕是林靜香也覺得此女子自有傲骨,讓人無法將她塵世的俗人混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