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就別回家了?”
燕秦有些擔心藺綏被欺負,畢竟樓上的女人的情緒看起來並不穩定。
“不是今天,也會是明天,或者是見到的某一天,我不會躲著他們。”
藺綏知道是什麼結果才去做了這件事情,如果放在他以前,他大概是不會做這樣不討好的事,但也許是因為知道這並不是沒有倚仗的過去,即使沒有記憶,他對一些事情也有成算。
“放心,我不會讓他們欺負到我,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嗎。”
聽著藺綏的話,燕秦有些無奈,雖然很開心於這關乎於依賴的直白話語,但他還是很不放心。
藺綏用鑰匙開了門,躲過了迎麵砸過來的東西。
“讓你給你爸送去,你死哪兒去了?”
看見藺綏,雷雅壓下去的怒氣又再度翻湧,抄起了衣架朝著藺綏走過去。
“我又沒說我答應了,我給狗吃都不給他吃。”
藺綏看著大步走過來的女人,拿起了餐桌上的水果刀。
刀沒有刀鞘,在小孩的手掌裏像是危險的玩具。
看著對準自己的刀尖,雷雅腳步一頓,而後怒意更甚。
“你有本事就過來搶,看看是你先搶到手,還是我先給你身上添幾道,反正隻要不是殺了你,我也不用坐牢,你們是我的監護人,我也沒有醫藥費可以賠,自己掂量掂量。”
藺綏語氣裏帶著些躍躍欲試,考慮著讓女人進醫院陪她老公的可能性。
雷雅的腳步一頓,她知道這混小子有多強,一會兒搶的話不小心劃到她的臉就糟了,可盡管顧忌著這一點,雷雅也不可能算了。
藺綏輕鬆躲過所有朝著他砸過來的東西,不甘示弱地拿著旁邊的東西砸了回去,反正這些也不是他的損失,他也不會收拾。
聽著女人比罵仇人還要髒汙的話語,他的心裏毫無波動,甚至覺得好笑。
“我是賤種,那你們倆是什麼畜生?”
他已經不屑於稱呼這兩個人為父母,盡管這是他難以忽略的事實。
“早知道當初就掐死我?為什麼不做,怕自己的劣等基因沒辦法在這個世界上延續嗎?”
藺綏的語氣譏諷,讓那種羞辱力成倍增長。
他明明將自己罵進去了,雷雅卻有種被看穿的心虛和更深層次的被鄙夷的惱羞成怒,畢竟她知道這不是她的孩子。
門外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將雷雅口中的話打斷,她黑著臉開了門,看見門口高大的青年一愣,英俊的陌生麵孔讓她發生了一些表情變化,改變了語氣詢問對方的來意。
“動靜太大了,我來看看。”
燕秦往裏掃了一眼,發現藺綏安然無恙地站在那裏微微放下心。
雷雅尷尬一笑:“孩子發脾氣呢。”
即使是陌生人,這位母親也並不吝嗇地告訴他人自己的孩子有多麼無理與自私,以尋求認同感。
然而眼前冷著臉的陌生人說的卻是:“怎麼你這樣的人都能當父母了。”
嗤笑聲不給麵子的從身後傳來,讓雷雅的表情僵硬了一瞬。
雷雅氣急敗壞,也不裝了,說:“這是我們家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你誰啊你,管我能不能當父母,我這跟養了個仇人有什麼區別,生下來就是討債鬼,還不如死了算了。”
藺綏慢悠悠地說:“還沒看見你進棺材,我可不會死在你前麵,我還會比你多活幾十年。”
他給燕秦使了眼神,讓他不用擔心,可以離開。
“我就住在樓下,有什麼事可以叫我。”
燕秦忍住了把這個女人送去醫院和她丈夫作伴的心,這句話他對著藺綏說卻不是說給藺綏聽,警告地看著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