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一起去?”厲元朗吃驚問道。

“是的,我要陪著你,這時候你需要我在你身邊。”

“這……”厲元朗一時猶豫起來。

“怎麼,你不想帶上我,這可是我媽媽的意思,動用部隊直升機,一般人辦不到。”

厲元朗明白雲冬青話裏有話,“不是,我這次去料理我前妻的後事,恐怕沒時間照顧你……”

“我這麼大的人了,不用你管我。放心,你忙你的,我不會給你添累贅。”

話說到這份上了,厲元朗隻得無奈接受。

白晴蘇醒過來,一把拽掉針頭,掙紮著非要去看一眼水婷月的遺體。

此時的她已然接近崩潰。

萬沒想到,自己一片好心,卻換回來水婷月命喪黃泉。

她愧疚、懊悔、傷感、痛苦、彷徨。

她對不起厲元朗,更對不起水婷月。

沒有她的擅自做主,水婷月會好好活著,哪怕她精神時好時壞。

白晴歇斯底裏,嚎啕大哭,誰都勸不住。

“小晴,你不要鬧了!”一句吼聲出現在病房門口。

王占宏陰沉著臉,背手走進來。

小蘭和小青正在勸慰白晴,王占宏一聲令下:“你們先出去,我有話和她單獨說。”

小蘭小青相互對視一眼,乖乖離去,並把門帶上。

王占宏拉過來一把椅子,坐在白晴對麵,“你不要胡鬧下去,如果讓厲元朗知道,隻會更加恨你。”

“他、他要來?他全都知道了?”白晴臉上掛著淚珠,一下愣住。

“是,有人已經告知他全部經過。”王占宏看了看手表,“這時候正在路上,估計天明就能趕到。”

白晴一時呆愣住。

看見她歸於平靜,王占宏的表情逐漸緩解過來,語氣也不那麼嚴厲了,“厲元朗不是一個人來,還有他的女朋友。”

“啊,厲元朗有女朋友了!”白晴驚得坐直了身體。

“是的,她叫雲冬青,是一名大學教師。”

“我……”

白晴還要問下去,王占宏的手機響了,他接聽後恭敬說道:“首長,您好,我是占宏。好,我讓她接電話。”

說著,把手機遞給白晴,“你爸爸的電話。”

白晴剛放在耳邊,就聽到陸臨鬆嚴肅聲音。“你現在自責和悔恨或者胡鬧毫無用處,事已至此,你隻有聽從你占宏叔叔的話,不然,我會讓你一輩子見不到厲元朗。”

嘟嘟聲響起,陸臨鬆直接掛斷。

白晴傻眼,以她對老爸的了解,絕對說到做到,一點不含糊。

但凡做大事的人,在取舍之間,果斷、堅決,絕不優柔寡斷和心慈手軟。

沒有這種狠心,根本做不到更高位置。

“王叔叔,我聽你的,你要我怎樣做。”白晴深深低下頭,她妥協了。

厲元朗和雲冬青是在早晨五點多鍾到了東河省軍區。

他雙眼通紅,不知是哭的還是熬的。

反正雙眉緊鎖,情緒低落。

和來此迎接的徐萬東握手後,把雲冬青介紹給他認識。

“厲書記,王書記讓我陪著你,有什麼要求可以向我提出來,我盡最大努力滿足你。”

“先去看一看婷月……”不知為何,一提到水婷月的名字,厲元朗眼圈頓時熱了起來。

“行。”徐萬東點頭答應,告訴司機:“去允陽殯儀館。”

水婷月的遺體已經被運到殯儀館停屍間。

路上,厲元朗盡量控製住情緒,不讓感情閘門往外噴湧。

雲冬青拿出紙巾遞過來,貼心說:“你想哭就哭出來,千萬不要憋著,會把身體憋壞的。”

“謝謝,我沒事。”厲元朗嘴上這麼說,還是用紙巾沾了沾眼眶。

車子很快開到殯儀館停屍間門口,厲元朗和雲冬青先後下車,他一眼發現,不遠處站著一道身影。

走近一看,不禁愣住,她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