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蟹變的橘紅一片,點綴著它們最後的晚餐。
蒜蓉辣醬成為了海鮮們的“豐碑”,留給眾人“祭奠”五髒廟。
魚肉和蔬菜在調味湯料中翻滾著,溢出濃鬱魚香。
顧恪舉起椰汁:“為我們家的新任武魂境至強者賀!”
眾人同樣舉杯,奶茶果汁各不相同:“為小萍兒賀!”
……
洞府無歲月,唯有春秋往複,時光靜靜流淌。
熊小小雙劍交錯殺去,將兩隻逃跑的血詭絞成了數十塊。
將雙劍插入背後交叉的劍鞘,抬手一招,將血詭的屍骸全數抓到麵前。
兩顆血紅詭晶飛出,被她塞進腰間紫竹筒。
打量著那兩堆塊狀的血詭身軀,又看了看身後,猶豫片刻還是沒舍得扔掉。
掏出一個網兜將它們裝上,抓著收口繩索,轉身朝回飛去。
一個時辰後,她的身影陡然減速落下。
正了正頭上紗笠,再整理了下略顯淩亂的衣物,雙手對著麵前的神農之森拜了拜。
這才腳下發力,慢步走了進去。
周圍也不斷有人返回,皆是與她類似的動作,有些甚至會放下收獲,盤坐祈禱,這才繼續朝神農之森進發。
拖著一大網兜的血詭屍骸,熊小小受到了不少人的熱情招呼:“姑娘,這詭物屍骸轉手不?”
“我這裏有各種寶藥,換你手中這一兜屍骸如何?”
“姑娘,來看看這代步飛梭吧,以後殺了妖詭都可以扔飛梭運回。”
熊小小對這些人的招呼充耳不聞,七繞八繞地走到一處石台。
石台上是一棟西南典型樣式的竹樓,不時有人進出。
有個中年婦人出來,見到她就笑著招手:“喲,熊家妹子回來啦。嘖嘖,你這身手可了不得,今天又獵到血詭,是頂好的東西。”
熊小小這才取下了紗笠,掛在身後,對中年婦人露出燦爛的笑臉:“三姑啊,我家那幾個小崽子回來了沒?”
中年婦人三姑聞言點頭:“他們可比不得你,下午就回來了,一切平安。”
熊小小嗯了一聲,示意自己知曉,邁步走進了竹樓大門。
櫃台裏忙碌的一個年輕人瞅到,手腳動作不停,隻是露出個笑臉,開口喊了聲:“小姑奶奶回來了,血詭兩隻,押錯的快來結賬了。”
熊小小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罵卻是懶得罵了。
熊家後輩的小兔崽子比她可熊得多,也就是不如她大姐那般誇張而已。
拿她每次收獲打賭,是他們彼此間的一種小遊戲。
但她事先定下了規矩,他們每日每次最多隻能押一顆寶藥,再輸也虧不了多少。
不賭?那是不可能的。
外出遭遇妖詭,那必然是你死我活,精神壓力不小。
無論是這點小賭,還是去大吃大喝,都是他們排遣壓力的重要手段。
可以約束,不宜禁絕。
隨著這一聲,劈裏啪啦的腳步聲響起,七八個年輕男女從竹樓上下來,紛紛開口問好。
還有個圓臉女孩送上一大碗熱茶:“小姑奶奶辛苦了,先喝口茶,然後就開飯。”
熊小小噸噸噸地一口幹了熱茶,絲毫不顧及才放下的茶葉都還沒泡開。
圓臉女孩也早有所料,又拿過藤條殼陶瓷內膽的熱水瓶給茶碗加滿。
另一邊幾個年輕男子打開網兜,口中不忘念叨:“兩隻血詭啊。小姑奶奶這身武藝在北漠真是浪費了,在南邊我們不就可以烤妖王肉吃了?”
另一人卻立刻反駁其中的漏洞:“小姑奶奶去了南邊,你還吃個屁啊。”
熊小小卻心神飄到不知名處,才不在乎自己殺的血詭還是妖王。
這些年她離開玉龍福地,走南闖北,四處曆練闖蕩。
遇見的危險不在少數,卻都靠著實力……和大姐小滿給的大把寶丹、戰器全身而退。
可這與她當初所想頗有差距。
當初她可是暗自發狠,要真正打打自家大姐虎豚的。
結果每次姐妹相見,就會被小滿用指點為借口,狠抽一頓屁屁。
弄得這債務一直在增加,從未減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