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這麼閑?”
沈媛芝沒想到一向溫文爾雅的男人也會急言令色。
“我們先過去吧。”賀老太太那邊正要切蛋糕,不少人已經圍了過去,顧君予和她十指緊扣,點點頭,一起走了過去。
沈媛芝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才鬆了一口氣。
壽宴到晚上十點才結束,了塵玩累了,已經回到車裏睡著。
賀家是極力挽留顧君予和魏卿檀住下,不過顧君予還是拒絕了,回程途中,兩個人都有些疲倦。
原來應酬是一件這麼累的事情,以前,魏卿檀總喜歡冷著一張臉,別人怕她,就不敢往前湊。
可是現在不同了,她冷硬的心,被顧君予敲開縫隙,一縷陽光照射進來。
“外婆很喜歡你。”顧君予偏過頭看著她,明滅的光影下,魏卿檀的側臉隱在暗處,隻有高挺的鼻梁投影出起伏的影子。
“外婆愛屋及烏,君予,你以後應該多來看望她。”
剛才和外婆握手的時候,魏卿檀給她把了脈,賀老太太沒多少時間了。
她隱晦的提醒,顧君予聽懂了。
他突然有些脆弱地靠在魏卿檀的肩膀上,鼻端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脖子上,魏卿檀隻覺得有些癢意。
“卿卿,你說我是不是天煞孤星?每一個靠近我的人,都會變得不幸。”
魏卿檀眉頭緊皺,她討厭天煞孤星這四個字,因為這四個字,曾經也是她的代名詞。
“不是,不要胡思亂想。”
“可我的親人,為什麼都離我而去了?如果我今天不來,外婆是不是可以活很久?”顧君予鼻音有點重。
“阿予,我之前和你說過我的母親,她是一個非常軟弱,又非常強大的人,她軟弱到被打都沒有能力還手,可她又強大到可以為了我,不顧一切付出生命。在我很小的時候,我身邊的人都說我是天煞孤星,一開始,我不安,憤怒,委屈,絕望,可是並沒有用,沒有人會同情弱者,隻有將他們全部踩在腳底下,我才能告訴他們,我不是天煞孤星,我信奉用武力可以解決一切,所以我變得非常暴戾,如果不是遇到你,我會變成徹徹底底的瘋子,阿予,謝謝你拯救了我。”
顧君予突然雙手捏住她的兩側臉頰,發了狠地吻住她的唇。
這一次,他變成強盜,掠奪者,他恨不得把她融入骨血,仿佛失去理智的瘋子,在她舌尖攪弄風雲,不顧她的輕吟步步緊逼。
“卿卿,卿卿……”
“我在。”
“卿卿。”
“我在的。”
……
——
晚上十一點,蘭城下雪了,魏卿檀伸出手,片片雪花落在掌心,她忍不住嚐了一下,雪花沒有味道,絲絲涼意透過舌尖湧向全身。
顧君予從浴室出來,帶了一身熱氣,從背後抱住她。
“卿卿,蘭城下雪了。”
魏卿檀微微躲開,原本落在臉頰的親吻,最後落在耳朵上,酥酥麻麻,魏卿檀忍不住渾身戰栗。
“阿予,你什麼時候看得見的?”
顧君予身體突然僵硬,心虛得不敢說話。
“三天前?五天前?或者,更久以前?”
“卿卿,我……”
“看得見我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