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茵茵懵圈的回過神,眼淚如大豆撲朔撲朔往下掉。
好幾滴落在談修淮伸過來的手上,不知為何有種心口被人滴了幾滴強硫酸般灼燒的疼。
男人有片刻愣神。
他什麼都沒做,眼前的女孩淚水卻像是斷了線的珍珠。
而她也像是一個支離破碎的瓷娃娃。
破碎的瓷娃娃,談修淮很不喜歡這樣的形容。
小姨說過阮茵茵是送給他的玩物,哪怕是多餘的情緒,他都不許她有。
她是為誰而哭?總之眼淚很刺眼。
難道是昨晚那個瘦高猴?
【宿主,看來您的記憶解鎖需要靠談修淮】
阮茵茵還沒來得及回小白的話,就聽見:“為什麼哭?”
談修淮的語調冷漠無情,卻難得的比往常多了一份溫情。
阮茵茵愣了愣,從記憶中跳脫出來,回歸到現實狀態,當即嫌惡的皺起眉頭。
“喂,你把他究竟怎麼樣了?我都說了元寶是好朋友,昨天我們還結為異性兄妹。”說罷拿起手機要給他看視頻,又想起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她站起來隨意擦幹淨臉腮的淚,動作說不出的粗魯,和往常談修淮所見的名媛淑女大不相同。
“這是什麼地方?老公。”
談修淮一把推開她,收斂了眸子裏的生冷。
“阮茵茵我看上去很好說話?”對啊,不許叫他老公,約法過,她故意拖了一個長長的噢,戲虐他。
快步再次靠近,露出有些驚訝的表情,“不叫老公,那喊你哥哥?”
“我那麼多哥哥,你想排行第幾?”
肉眼可見男人的臉色變了,阮茵茵立馬乖巧得喊了兩句“阿修”、“阿修”,“我覺得這個很適合你。”
談修淮還沒嫌棄她渾身的酒氣,這會被“阿修”兩個字無限放大在耳畔。
那是他曾不敢開啟的記憶,是崔明芙最常喊他的乳名,竟然被阮茵茵毫無征兆的叫出口。
心中百轉千回,表情更是愣住反應不過來。
阮茵茵不清楚談修淮又怎麼了,在她這裏談修淮是個病人,隨時可能把她扔到窗外屍骨無存的大惡人。
她環視四周露出滿意的眼神:“這是你的房子?那是我們共同財產,原來我還是隱形的大富婆。”
從她目測,這房子的屋頂居然一片水光粼粼,就連她這個外行人都看得出造價不菲,又建造在懸崖上,完全可以稱得上有價無市。
她已經完全將自己當成這個家的女主人,暫時的。
“那我以後叫你什麼呀!”這個也不行,那個也不可以。
談修淮坐在沙發上,冰冷的望著她,連他自己都沒發現他的眸光中多了一分溫度,還有兩人之間的關係更近了一層。
這是媽媽生前建造的房子,本來應該神聖對待,他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把這個垃圾給領回來。
毫無分寸還得寸進尺。
“喂,又不是啞巴,你不說話我以後就叫你阿修。”
難不成是天意?
許是兩人對視的時間有些久,空氣中的氧氣都有些稀薄。
這個時候,英姐的聲音傳出來:“少爺家裏的新鮮果蔬沒有了,要不要送些上來?”
阮茵茵站在一旁,尷尬的腳趾頭打架。
完全不知道這裏還有其他人,看上去也不像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