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茵茵趴在陽台上,汽車尾氣都夾著幾分不爽快,“幹媽,你好壞!”
“你跟談修淮都結婚了,雖然沒辦婚禮,我再撮合你跟薄邑,不是害了我親兒子?”
其實阮茵茵很好奇,為什麼莊秀敏不撮合她跟薄邑,談修淮性格也同樣孤僻,難道就一定是她的良人?
“好嘛,你難道不擔心我萬一愛的人是薄邑哥哥,到時候怎麼辦?”
莊秀敏認真的和她對視,眸子裏染了幾分深沉。
“當初你必須回阮家,和談修淮結婚更是崔傲玉的主意,談修淮那孩子可憐但本質不壞。”
當時莊秀敏就想著有人能罩著她,如果兩個人組建家庭磨合磨合也不是壞事。
誰知後來發生的事……
兒子薄邑喜歡茵茵,恐怕還不止喜歡。
想到束玫藍,莊秀敏的目光滿是疼惜,“你憑心而選,是誰幹媽都支持。”
阮茵茵上前抱住她,鼻頭有些酸。
她沒有感受過母愛,想著母愛大概亦如此。
“幹媽你怎麼總說談修淮人還行?”正常人誰會覺得談修淮這種大腹黑人不錯,至少她還是從記憶碎片中的片段得知他變壞的根結,至此對那位談先生心軟的一塌糊塗。
莊秀敏把當年她也在談新霽別墅party上親眼見到崔明芙中了藥,將人誤殺,然後也毅然決然的從四樓跳下去的事告訴她。
以及她是當年談修淮自閉症的主治醫師,兄弟失散,親眼見母親死在腳邊,爹不疼的可憐孩子,沒多久他唯一的小姨也懷有身孕,也隻有莊秀敏好心時常帶他回薄家小住。
“那時候薄邑性子淡薄,討厭說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自閉症會傳染,一來二去反而跟修淮成為了最好的兄弟。”
……最好的兄弟。
像一座大山壓在阮茵茵心口。
她有些惶恐,心像被一堵水泥牆糊住,無法出氣。
為什麼又把難題交給她,她和談修淮結婚的事實,不得不說清楚了,可有些話一旦說出口,關係恐怕再也回不去。
莊秀敏三觀極正,她見阮茵茵難得感興趣,把談修淮從自閉症病愈後的事情陸陸續續說給阮茵茵聽。
“為了能被談新霽賞識,在他手下臥薪嚐膽都不為過,談新霽真不是人,當年談修淮其實有未婚妻的……”
阮茵茵聽得正起勁,聲音戛然而止。
未婚妻?
誰都有顆八卦的心。
而這個八卦源頭還是自己名義上的枕邊人,能不感興趣麼。
莊秀敏摸著阮茵茵的秀發,“好囡囡,這輩子我不會再讓你受一絲委屈,修淮固然是好孩子,你不要傷他的心,如果真不喜歡也早早告訴媽媽,讓你們離婚的權利我還是有的。”
阮茵茵驚訝片刻,心裏湧起一絲暖流,有家人的感覺真好。
和親人相處,時間總是在縫隙中溜走。
周日下午,阮茵茵戴上頭盔蹬上摩托車,惹得一向儀態氣質上佳的莊秀敏頻頻無奈:“誰家女兒像你這樣不省心,雲城哪有女孩子騎摩托,我可不想在醫院碰見你。”
“媽,您下午不是還約了閨蜜下午茶,也別耽擱。”
一個稱呼,直接叫莊秀敏心軟。
這個稱呼,是阮茵茵和莊秀敏共同決定的。
--
談修淮坐在勞斯萊斯幻影裏看一份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