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邑走到他跟前,從懷裏小心拿出兩個饅頭還有一小袋牛肉醬。
“快吃。”
未來少主帶來的人,訓練基地還是稍微給點麵子。
談修淮沒有說他最近夥食挺好,晚上還吃了肉丸子湯,這會並沒有食欲。
隻是他很好奇,平日裏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別說饅頭,就算是豬肉他都要挑剔是前腿還是後腿,看孩子捧著兩個饅頭都能樂成這樣。
談修淮很懷疑他們是不是進了奇怪的組織。
“你快吃吧,咱們現在想吃肉隻能自己去叢林裏打野味。”
一個潔癖到極點的人,現在也開始不顧及任何形象,很不挑剔的坐在一旁的桌子上,將剩下來的饅頭夾著牛肉醬盡數塞進嘴裏。
盡管咽下去的時候嗓子都帶著絲絲的血腥味,還有流沙的味道,也不妨礙他意猶未盡。
這個地方不是人呆的。
不管是哪一方麵都在消耗人所有的熱情和身體能承受的極限。
見談修淮食欲不佳,他也沒有太多時間在這裏耽擱,“晚上還要去演練戰地穿梭,我必須走了!”
隻是他們這一走,兩周後才見麵。
再見到薄邑,談修淮的傷徹底好了,反而薄邑鼻青臉腫,走路還一瘸一拐。
一看就是被人打的。
談修淮年長薄邑些,按說是他照顧薄邑才對,等薄邑走後,他心裏的濃烈勝負欲迫使他主動聯係藍爵。
藍爵是一級教官,他的住所在一處獨棟別墅。
談修淮沒有權限進入,隻能在屋外的窗邊喊著:“老師,老師!”
和一眾說笑的藍爵瞥了眼談修淮,在下雨,屋簷上的雨滴,滴答滴答落在談修淮濃密的短發中,打在他細碎的劉海上。
同一個位置,滴答滴的順著一條方向,滑落,遮住眼瞼。
談修淮不甘心,又一次喊著:“老師,藍爵老師,能否給我三分鍾的時間,我想和您說點事。”
藍爵有些不情願的起身,“三分鍾想說服我?小子你在異想天開,你的傷也快好了,別打歪主意,之後派人送你出去。”
當然在此之前他們會用催眠術讓他忘記曾經來過這裏。
談修淮的這條命是薄邑救回來的。
薄邑不走,他是不可能走。
藍爵招呼談修淮進來,點了根雪茄:“說吧!”
談修淮進屋沒多久,外麵就下起了暴雨。
巨大的雷聲跟平時聽到的瓦斯爆炸還要大,就像爆炸在頭頂三米距離的手榴彈一樣。
藍爵在看監控,監控裏的孩子們幾乎跟他年紀相仿,這會在暴雨天裏,在那個他覺得美的海岸邊正在做著俯臥撐。
泥濘,海水,海浪,一浪推一浪的拍打,堅持不住的人就要加碼懲罰。
談修淮想到那天的饅頭心中酸澀。
“三分鍾,計時開始。”
談修淮有很強的談判能力和邏輯思維,他都沒怎麼動腦就推敲出薄邑是此次特訓的重要人物,非常重要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