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儀,聽說你前段時間參加考核了?”

田地裏,一個在冬日裏穿著單薄汗襟的壯漢走到張儀麵前,笑著問道。

張儀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而是繼續刨著麵前的土,前段時間去參加考核,差點沒被張姐給罵死,說是這幾天要是不能把考核耽誤的土給鬆好,就要打斷自己的腿。

雖然張姐說是這麼說,但是張儀知道,張姐肯定不會這麼對自己的,最多就是不給飯吃。

“要我說,小張這就是不務正業!還想著當官呢,把地種好再說吧!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料子,這俗話說得好,什麼布就做什麼衣裳,咱不是這塊料,就踏踏實實的做好自己!”

另一邊,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農搭在鋤頭把上,有些不滿地說道。

漢子拍了拍張儀的肩膀,笑著寬慰道:“別放心上,老劉頭就這樣,嘴毒心不毒,其實心裏巴不得你能考上呢!”

“我呸!他要是能考上,家裏頭那頭老母雞,我就宰了給他煲湯喝!”

老劉頭啐了口痰,隨後扛起鋤頭,繼續給腳底下這片土地鬆土。

至於張儀,始終沒有說一句話。

倒是旁邊幾個聚在一起,看上去大概三十來歲的年輕人則是譏笑不已。

“聽村裏麵的保長說,今兒好像是放榜的日子,張儀,你不去看看?萬一你要是真考上了呢?”

其中一個骨瘦如柴,長得尖嘴猴腮的猥瑣青年放聲揶揄道。

“看什麼看啊!就他也能考上?他要是能夠考上,我就是咱們北垚的相國了!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連溝通靈氣都做不到的廢人,也配當官兒?”

為首的那名青年冷哼一聲:“如今這些城裏麵的豪強,哪個不是有權有勢?動動手指,吐口唾沫都能讓地動三動。”

“就他這連靈氣都不能溝通的廢物,拿什麼去震懾那些豪強?真要是當了官,那也是那些豪強圈養的一條狗罷了。”

之前那尖嘴猴腮的猥瑣男不還好意地瞥了眼張儀,譏笑著說道:

“大哥!說什麼話呢!什麼狗啊貓啊的,就張儀這廢物也能考上?他要是能考上我李二狗就直接把張姐家的農肥全吃了!”

“你剛才說什麼?”張儀突然放下鋤頭,看著猥瑣男,輕聲問道。

猥瑣男冷笑一聲:“我說,你要是能考上,我就把張姐家的農肥全吃了!”

“我不是說這個!”張儀揪著猥瑣男的衣領,緊緊盯著對方的眼睛,繼續問道:“你是說今天開榜?”

猥瑣男睜開張儀的雙手,不滿道:“今天開不開榜和你有關係麼?搞得好像你能考上似的!”

張儀沉吟了一會兒,隨後對著老劉頭說道:“老劉,我離開一會兒,待會兒張姐若是來了,你就說我去看榜了。”

說完,張儀直接朝著縣城那邊跑了過去。

地裏一眾漢子見狀,皆是愣了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幫詆毀張儀的人頓時發出一陣哄笑聲。

“這小子不會真以為自己能考上吧,居然還去看榜?”

“走!咱們跟上去看看,我倒是要看看這小子待會兒那失魂落魄的樣子!”

為首的青年也跟著將鋤頭扔在了一旁,追著張儀的腳步朝著縣城的方向狂奔而去。

其他幾個人見地裏都走了一半了,便也想跟著湊會兒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