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此番前來,就是阻她出嫁。鹿林深心思詭譎,未必是真心娶她。”南柚把祝嫣扶回床上躺著,“她不會對我們有任何威脅,何必多造一樁殺孽。”
卓逸然放下拐杖,望著滿目的紅妝,深深地歎了口氣:“鹿林深若不是真心娶她,倒是還好,要是真心娶她,我必是要殺她的。”
“這是何緣故?”寒珠奇怪道。
“鹿城的傳聞,想必你們都聽說過,真真假假,空穴來風。我跟隨師尊走南闖北二十載,師尊結識過很多人,唯獨待鹿林深,確實不一樣。她收他為徒,悉心教養,傳他功法,親自為他縫製衣裳,常常望著他的背影發呆。自那時起,我就知道,鹿林深在師尊心中,絕不是弟子這麼簡單。”卓逸然言語間,觀察眾人神色,握著拐杖的那隻手,不動聲色地收緊力道。
仿佛隻要有人出言侮辱千笙,他就會立即出手。但所有人表情正常,聽到千笙愛慕自己的徒弟,也未露出異色。
卓逸然放下心來,繼續說道:“這些年來,師尊對師弟他從未越過雷池一步。”
南柚順著他的話說:“鹿城主風流俊美,千笙姑娘花顏月貌,沒有師徒的這層身份,兩人本該是極登對的。”
卓逸然冷哼一聲:“是那臭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偏一門心思放在這心眼比蜂窩還多的祝家丫頭身上。”
“這世上的情愛總是沒有道理的。”南柚歎道。
薑燃皺眉道:“別廢話了,時間不多。”
他們的計策是由薑燃假扮祝嫣,嫁進城主府,拖住鹿林深,他們趁機救出千笙。
薑燃的溯回鏡被鹿林深拿走,他執意由他代嫁。這些人當中,唯有他是輕易殺不死的,他去冒險,似乎也合情合理。
寒珠放下簾帳,脫下祝嫣的嫁衣,替薑燃穿上。
為彰顯大氣,又綴了許多飾物,嫁衣的尺寸是往大的方向裁的,薑燃身形偏清瘦,穿在身上剛好合身。
南柚摸出匕首,放在薑燃的掌中。
這把匕首是她從薑燃身上順走的,一直貼身帶著。她湊近薑燃耳邊,低聲說:“匕首上抹了毒,能讓修仙者暫時失去靈力。阿燃,你孤身行事,千萬小心。”
那會變臉的替眾人都換上一張臉。
南柚留下薑燃、寒珠他們,與卓逸然重新鑽回地道。寒珠把地道的出口堵上,垂下簾子掩住。
南柚則與卓逸然、鑽地鼠他們從地道的另一個方向離開,這次直通到城主府的廢棄園子。
園子雜草半人高,掩住慌院。南柚爬出來,照著記憶中,找到先前千笙住著的那間破屋。
床板下的通道已經被填埋起來,屋子裏也沒了人跡。
鹿林深把千笙轉移了。
“城主府這麼大,我們從哪裏尋起?”鑽地鼠問道。
南柚看向卓逸然:“卓前輩與鹿城主最為熟悉,卓前輩覺得鹿城主會把千笙姑娘關在何處?”
“師尊幼時曾被困在法器裏,那法器是個方方正正的盒子,師尊足足在裏麵待了一個月才被解救出來,自此之後,師尊便極懼方正的盒子。師弟若要報複師尊,多半會在這上麵下功夫。”
“我明白了,衣櫃。”南柚道,“府裏隻有衣櫃稱得上方正的盒子,我們去鹿林深的屋子。”
然而鹿林深的櫃子裏,沒有藏人。不止鹿林深的屋子,他們不停變換著臉,借著婚禮人多,渾水摸魚,出入府中各個屋子,翻遍所有衣櫃,都沒有找到千笙的蹤跡。
卓逸然腿腳不便,沒有跟著他們一起尋人。他藏在先前那間荒廢的院子裏,聽說找不到千笙,急得拐杖敲地:“不找了,直接活捉鹿林深,逼問師尊的下落。”
算算時間,他們也該把假祝嫣抬進城主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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