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曜幹脆也不哄了,調了一下椅子後背,抱住女孩兒往後一躺,舉起了課本翻閱著——不一會兒、汐宮奏就在他的懷裏安穩的進入了夢鄉。
這也稱得上是紅袖添香夜讀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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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成績出來的那天,連校長都特意來見了林曜一麵。
他的分數是七百一十四,在大阪市本屆十萬名高一學生中占到了九百多名。
其實他可以考的更高,隻不過中文考試的作文他又亂寫了一通——原因無他,作文的題目又是歌功頌德的類型。
隻能說是缺什麼補什麼。
林曜這次直接將矛頭對準了階級問題、然後一通亂寫,還例行公事的最後升華了一下主題:【麻木冷漠的人民群眾,是磚丨治政體最穩固的群眾基礎】——格奧爾格·威廉·弗裏德裏希·黑格爾。
當然,和米蘭·昆德拉一樣,藍星也沒有黑格爾。
最後這篇作文給了字跡工整分五分。
五十多歲並且同樣禿頂的校長也沒有說出什麼新鮮的詞彙,和佐藤一樣的一副“隻要你留在此花不轉學、並且次次都考好成績,什麼要求我都滿足你”的態度。
“我的女朋友汐宮奏想當學生會長,你們安排一下。”
“安排、安排、必須安排、現在就安排。”
校長當場就讓秘書開始書寫起了通知文件。
“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老熟人禿頂主任佐藤點頭哈腰的站在門口,諂媚的替林曜推開門。
隨著哢噠的關門聲,坐在沙發椅上的校長的臉色一瞬間陰沉起來,他招了招手,讓佐藤來到了近處。
“你必須得想辦法把林曜給留在此花。”
林曜再怎麼囂張,校長也不可能會對他有什麼想法——這可是天上掉餡餅的政績。
他擔心的,是其他的垃圾或中等高中挖牆腳。
畢竟作文五分都能進全市九百多名,照這個趨勢、認真起來衝擊一下東大或者早稻田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出意外的話,今晚肯定就會有不少其他學校的混賬給他打電話,你還有一個下午的時間,務必得給我說服他一心留在這兒。”
佐藤又開始了點頭哈腰。
“我對你的要求也不高,這一年高一你能穩住他,明年的六位副校長一定有你一位——但要是明天他就來找我談轉校,那你就別在此花幹了。”
佐藤眼珠一轉,信心滿滿的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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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鈴敲響,辦公室裏的老師們似乎又有了酒場的邀約,早早的收拾著東西離開了。
不多時,房間裏就隻剩下了被佐藤安排了其他工作的天野咲一人。
差不多半小時之後,眼見著整個校園都空蕩了起來,一直守在辦公室門口的佐藤這才推開門,進去查看情況。
他在最後一節課的時候,借口家人從老家寄來的土產,給每人分了一塊小點心——天野咲的那塊自然是被他加了料的。
佐藤眼見著天野咲毫無戒心的吃了下去。
其他的老師都被他安排去了居酒屋瀟灑;整棟樓的學生也已經走的一幹二淨;監控也被他關掉了,唯獨在辦公室裏裝了個之後用來威脅天野咲的攝像頭。
這種事情,肯定還是知情者隻有他一人比較好。
進門之前他就信心滿滿的給林曜打了個電話——畢竟那種藥可是他花了大價錢搞來的,以前用過,效果好得很——可惜對方沒接。
這樣的話,說不定可以在林曜來之前自己先嚐一嚐。
天野咲的辦公桌在房間最裏側,辦公桌上又有隔板,剛進門看不到她的身影。佐藤淫丨笑著、走到了天野咲的桌前——然後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天野咲並沒有睡著。
她正拿著一張林曜和一個他同班的女生的合照,認真的看著,指尖輕輕的觸摸著照片上的模樣。
不知道為什麼,意味著恐懼的涼意宛如猛然竄出的毒蛇,沿著脊髓,無法遏製的鑽進了佐藤的腦海。
年輕的女子仍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平淡的模樣,似乎毫不驚訝。她抬起手,將照片小心的放回了錢包中。
“你……”
汐宮奏摘下了粗粗的黑色方框眼鏡。
“佐藤老師。”
眼前的女子的形象、仿佛摔落到地上的鏡麵般的破碎開來、宛如鏡花水月。
“我在等其他人都離開……”
緊接著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副佐藤完全沒有想到的、熟悉又陌生的容貌。
“你在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