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候秋白也從剛剛的震撼當中緩緩地回過來了神,剛剛那一刹那的自我懷疑幾乎讓自己的心神失守,但是那些自我懷疑很快就被自己腦海中的一片清明給壓了下去,轉而繼續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著眼前的陳一。
“對啊...能說出如此擲地有聲的話引得聖人浩然之氣下凡,想必也是個有見識有學識的...怎麼甘心為人奴仆?”
那道門羅決背著寬厚的劍匣也不嫌重,站在陳一的身側一邊抱著胳膊一邊用另一隻手撫摸著自己光滑的下巴,若有所思。
“難不成是衝著秦老爺子來的?”
窮困士子為搏出身甘願賣身秦府好落一個近水樓台先得月,想想也不是沒有可能。
“剛才我不是說了?吃花酒付不起銀子!”
陳一翻了個白眼。
秋白皺了皺眉頭:“你既然身為一個讀書人,怎麼會去飲月樓這種有辱斯文的地方...”
這話說的,你是不知道裏邊的讀書人有多少。
劉總管不是說了嗎,穿著長衫逛青樓還付不起銀子的,也就是讀書人了。
“秋學士說的有道理,既然讀書人不能去這種有辱斯文之地,那我陳某人以後就要多去了。”
陳一冷哼道:“畢竟道不同不相為謀!”
羅決:“飲月樓很貴的,你有銀子嗎?”
......
這天聊不下去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陳一才注意到在自己麵前站著的秦家大小姐秦雨繁。
她看上去果然跟秦雨柔模樣有著七八分的相似,隻是眉眼之間卻比張揚又稚嫩的秦雨柔要淡然得多,也為她清麗的麵容增加了一抹溫柔的神色。
不愧是姐姐,確實比妹妹大。
眼看秦雨繁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由驚訝變為疑惑,再由疑惑變為審視,最後又蹙著眉頭帶著淡淡的不解神色在自己身上來回打量的時候,陳一就知道自己已經在這待不下去了。
果然,秦花繁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陳一。
這群人也真是,自己不就是去睡了個花魁嗎,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至於把自己圍在中間一個個跟道德君子似地批判自己嗎...
“你喝酒付不起銀子跟你來秦府為仆有什麼關係?”
因為有兩隻老鼠說秦府的待遇好你信嗎...
陳一歎了口氣,知道今天不說出個什麼理由糊弄住眼前這三個人,自己怕是很難脫身了。
“因為一個女子。一個秦府的女子。”
腦筋一陣急轉,陳一順手就拿起了大頭哥的劇本:
“我為了她而來到秦府,心甘情願地成為秦府的一名五等仆役,隻為了能守在她的身邊,遠遠地看她一眼...”
陳一的眼神有些沉醉,臉上的哀傷之色在這一瞬間逆流成河。
羅決:“可是這跟你去青樓有什麼關係?”
......
陳一不懷好意地扭頭看了他一眼。
差不多得了啊。
我就一個下人,你們一個個都是有身份的,至於這麼圍著一直問嗎?!
“為情所困,然後轉身上了青樓?”
秋月仿佛終於找到了機會反擊似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幹脆直接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不再理他。
“你們男人啊,就是這麼地口是心非...”
“因為我饞人家身子!我自甘墮落!行了吧!”
陳一有點沒好氣地說道,然後朝著眼前的秦花繁拱了拱手:“不麻煩大小姐了,我自己走!”
“等等!”
然而就在陳一轉身要走的時候,一臉若有所思的秦雨繁卻是再次叫住了他。
臥槽你們有完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