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不斷的對外移民開拓,開銷達到了很高水平,僅次於軍費開支,比官吏俸祿開支還高。
太子手裏有很多錢,卻很謹慎的花錢。
所有錢都需要先製訂預算,然後審核,最後要嚴格按照預算使用,嚴禁隨意超支等情況,地方上按預算留存的稅賦錢款,也都是有嚴格使用條款,衙門辦公經費多少,地方經製吏、編外吏的俸祿,還有飯食銀,以及養廉銀、補貼福利等全都是要按嚴格規定執行的。
地方上要做什麼額外的工程,那都得層層審批,不準隨便立項,既不準亂攤派百姓,也不得隨意向朝廷請拔款項。
錢袋子捂的緊,經濟環境較好,這錢越存越多。
一年國庫收入兩億,太子隻花八千萬,還富餘一億二,三年下來就節餘三億六,幫朱以海償還之前發行的各種債券後,還剩下三億。
這還沒算上那些官營產業上繳的部份利潤,這些錢不在國庫,在工部、戶部兩大衙門的銀庫,也攢了一大筆了。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當家做主就得精打細算,這萬裏江山,兩億子民,每天一醒來,開銷都是要幾十萬塊銀元啊。”
被召來的首席總理大臣、內閣首輔文安之麵對皇帝的話,倒是很直接的認為節省點好,現在經濟好,不一定以後一直好。
朝廷這幾年開疆拓土不少地,也同樣擴建了不少軍隊,從駐防禦營到省巡防營,再到屯鎮兵、驛鎮兵,甚至新增加的地方團練也一樣要增加開支的。
新開拓地也一樣增加了許多衙門,增加了許多官吏,多了許多辦公經費,全都是增加了後,就不會再減的常項開支。
這幾年朝廷經濟好的讓文安之這樣的首輔都有些不可思議,如果按以前大明的那種稅賦、開支模式,其實早就跟崇禎一樣崩了,畢竟一年地丁稅賦才幾千萬兩,但軍費開支一年就超過五千萬,其它的加起來都超過八千萬了。
這還是皇家內庫有錢,宮廷和宗室的開銷,基本上是內庫包了,朝廷每年拔給宮廷、宗室的錢,其實僅僅是象征性的一百萬塊。
以往任何朝代都是以地賦和丁稅為主,唐宋則兼倚靠高額的鹽稅補貼財政,可也仍然是財政緊張。
現在朝廷走了條完全不同的路線,居然還能年年節餘,甚至地丁銀僅占了國庫收入的一小部份。
雖說現在國庫收入很好,但文安之總有幾分不太踏實的感覺,擔心不能長久,所以也是支持太子盡量節儉的做法的。
沒想到現在皇帝卻直言花的太少。
“國庫如今收入多,那麼就要考慮兩個問題,一是不是征收的稅賦過高,是不是要考慮降低稅賦,減輕百姓負擔。其二,就是開支是否合理,是不是有些地方開支預算太少,或者有些民生工程沒有去做?”
朱以海是不願意看到國庫年年攢那麼多銀子的,這麼多銀子轉存到戶部銀行,然後再拿出去放貸,坐著吃利息,這種看似穩當的行為,並不是好辦法。
“陛下,如今朝廷對百姓的稅賦其實很低,一個標準稅畝的田地,地丁加火耗費,也隻征二鬥四升二合而已,而一標準稅畝的畝產,起碼能達到三石,好田差田經過折算,其稅率都是一樣,在沒有其它加征攤派,尤其是瑤役負擔情況下,這個稅率其實很低。”
以前正稅雖然看著很低,但實際各種負擔加起來很重,現在十二稅一都不到。而且現在是攤丁入畝,有田地的才納稅,按畝納稅,不管丁多丁少,都隻按田畝折,甚至全國各地都早就統一標準了,因此對窮困百姓來說,是極大減負解脫,現在他們的稅賦確實很輕了。
“那就把鹽稅減一點,鹽稅人人必吃,本質是一種人頭稅,再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