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3)

說完,他一個人先去了外麵。

謝清芸看向雲玨,淡淡道:“那就有勞師妹了。”

雲玨搖頭:“師姐客氣!”

謝清芸隨便點了兩冊書,拿過後便往外走,雲玨跳下木階,背著手跟了出來。

出了藏書閣,謝清芸見到等候在外的尹敘,回頭看向雲玨:“我與尹師兄還有事要辦,便先走一步了。”

雲玨還能說什麼,她隻能幹巴巴看著二人並肩離開。

直至兩人走的已看不見,她才抽出粉帕子,又讀了一遍。

半晌,她嘀咕道:“難道是因為寫的不好?”

……

馬車一路駛進崇仁坊,停在鎮遠將軍府門前。

雲玨鑽出馬車穩穩落地,邁步往裏走,立在大門左右的兩個守衛剛抱起拳,麵前一陣勁風掃過,人已進去了。

彩英小碎步跟在後頭,衝兩人笑笑,繼而倍感頭疼的追了進去。

雲玨熟門熟路跨入院門,直奔書房,一掌將帕子拍在書案上,啪得一聲響:“還給你!”

書案前坐著個身著淺色圓領袍的青年,一雙冷清黑眸微狹且長,眼尾上揚尤似狐狸:“怎麼了?”

雲玨氣鼓鼓的抱手,就著跟前的軟墊重重坐下,裙擺噗得蓬起,又緩緩鋪平。

“都說學以致用,你好歹是我們隴西第一俊才,走出家門都是要被姑娘夫人們獻花投果的,可就你拿出的這個,根本對不起你那兩庫房放臭的花果!”

雲玨沉痛的嚷道:“趙程謹,阿姐對你很失望!”

趙程謹看一眼丟到麵前的東西,了然的點點頭,側身打開挨著書案的矮腳鬥櫃,抽出一本書放在自己麵前:“這段兒不成,再另選一段便是,氣什麼。”

雲玨柳眉緊擰,抱著手歪過頭念書名——

“長——安——月——下——集?”

好像明白了什麼。

雲玨正過頭來,憤怒瞪去:“你是從這抄的,不是自己寫的?我讓你親自寫的呢?”

未及弱冠的青年正值青春,神色間卻融著一股揮之不去且超越年齡的冷漠,黑瞳如墨,語氣無波:“你想清楚,這句不成,你頂多挫敗挫敗哭一陣子,再抄別句;但若是我親自出馬打動了他,你怕是得哭一輩子了……”

雲玨緩緩睜大眼,逐漸盈入怒氣。

半晌,她幽幽道:“趙程謹,阿姐佩服你的勇氣。”

下一刻,雲玨猛地起撲,一手撐著案麵,一手探向對麵的人——

電光火石間,兩道身影齊衝過來,一個視死如歸般擋在趙程謹麵前往前挺,一個熟練敏捷的抱住雲玨的腰往後拖。

擋著的那個嚎叫求情:“女郎息怒千萬莫要動手,您武功蓋世天下無敵,我們郎君自來長安便水土不服至今未愈,請手!下!留!情!”

抱住的那個大聲強調:“女郎出發之前曾向使君保證會護著郎君絕不叫他掉一根毫毛,郎君體弱,女郎這一掌過去可不止一根毫毛,您三!思!而!行!”

然而,此舉既沒叫被護著的人生出一絲懼怕,也沒叫被攔著的人壓下半寸怒火。

雲玨氣鼓鼓道:“聽見了嗎,這一路上我是如何照顧你的?連一根汗毛都舍不得你掉!現在隻不過叫你寫幾句動人的情話,是要你的命嗎!”

趙程謹:“命可以不要,但臉得要,你癡纏尹敘國子監人盡皆知,如果有必要,我這水土不服的病名還得再多用半個月。”

麵對嘲諷,雲玨有理有據的反駁:“我對尹敘發乎情止乎禮,哪裏就丟臉了!”

“萬事開頭難,所有事情未成之前都是容易受到質疑和嘲笑的,不被嘲笑的心願不是好心願!就你眼皮子淺,等我將尹敘拿下了,不是什麼臉麵都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