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玨用一塊破木板震懾了大部分人的今天,依舊敢對著雲玨放小刀子。
原因無二,她的姐姐是皇後!
但其他人就不敢了。
這種時候安靜看戲就好了。
雲玨凝視二人片刻,大方笑道:“其實,我不太喜歡吃櫻桃。”
“不喜歡吃,還是沒吃過呀?”阮茗姝捂唇輕笑。
謝清芸輕輕碰她一下,似是告知她此言不妥,然後才笑著對雲玨說:“雲師妹沒有嚐過不打緊,此次櫻桃宴正好可以一飽口福。”
這……雲玨幹笑著點點頭,算是回應。
阮茗姝險些把白眼翻上天,心中自發理解成雲玨在為自己找台階。
櫻桃宴在半個月後的四月初,現在談及其實稍有些早。
謝阮二人借此事隱晦奚落雲玨一番便簡單揭過,又說起旬假的安排來。
雲玨坐在一旁看著那頭的熱鬧,彎唇笑了笑,繼續幹等散學。
終於!
散學鈴響起一瞬,雲玨原地複活,抓起小書包就跑。
謝清芸還在教舍收拾,下意識往雲玨的位置看了一眼。
阮茗姝知她不悅,積極地湊了過來:“姐姐何必同她一般計較?她衝動莽撞,此次是聖人看在雲將軍的麵子上才對她格外寬宏,這樣的恩寵,又經得起幾次消耗?”
阮茗姝的安慰並未讓謝清芸寬心,反而讓她心中再添疑慮。
謝清芸時常出入宮廷,又得太後點撥指導,對前朝之事是略有耳聞的。
雲玨這番大刀闊斧的舉措,精準的踩在了聖人的心意上,這才是她被寬宏對待的根本原因。
可當她想向姑母問及雲家的情況時,姑母卻找話蓋過去了。
事後,謝清芸又暗地裏打聽了一番,所得消息依舊寥寥。
早在十年前大周尚未立國時,雲趙兩家就已跟隨先帝左右了。
雲氏善戰,趙氏多謀,一度成為開國先帝的左膀右臂。
先帝登基後,封趙喆為隴西節度使,雲庭為鎮遠大將軍,兩家更是結了姻親,往來緊密。
這麼多年,雲趙兩家一直留在隴西地界,直至平介之戰,先太子李勳遇伏重傷,幸得雲家及時傳信,最終由隴西節度使趙喆親自領軍橫渡黃河,硬生生趕在伏兵之前將先太子救出。
直至今上登基,雲趙兩家曆經三朝皇帝,亦在隴西之地穩穩紮根,權勢不可小覷。
雖然尚無明確證據,但謝清芸總覺得,聖人讓雲趙兩家之女來長安入學別有深意。
謝清芸握緊手中書卷,心裏暗暗有了主意。
她衝阮茗姝淡淡一笑:“都是同窗,她又是遠道而來的客,若非她性子跳脫行事叫人咋舌,本也該好好相處。可惜……”
謝清芸露出受傷的表情:“如今我竟不敢惹她,也不知什麼時候就被她捉弄了。”
言下之意,她之前為尹敘說話反被打臉的事,好像是被雲玨給蒙騙了似的。
阮茗姝一聽就來氣:“誰說不是呢!她倒是裏子麵子全撈著了,指不定還在尹敘麵前笑話你,否則尹敘為何絲毫不顧念當初你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依舊為他說話的情分!?”
阮茗姝也是個直腸子,一番話直戳謝清芸的恥辱心,讓她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
奈何阮茗姝對謝清芸的心思全無察覺,眼珠一轉,主意就生了。
“謝姐姐,我覺得吧,這雲玨初來長安,到底是少了些規矩,也缺了個教她做人的人。”
謝清芸眼神一動,心領神會:“你想怎麼做?”
阮茗姝促狹一笑:“姐姐可願幫我?”
謝清芸略略收斂了好戲,冷心的想,你倒是機靈,凡事還得拉一人一起下水。
不過,她可不是什麼蠢笨之人,多得是自保的法子。
思及此,謝清芸重新露笑:“你且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