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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院甚爾, 實在是過得太慘了,要隻是吃不飽穿不暖也就算了,畢竟在禪院家有這中待遇的人並不在少數, 如果能團結起來抱團取暖,也許情況會好一點,但事情往往走向了最糟糕的發展——那些同樣受欺負的人確實抱團了,隻不過是抱團一起欺負禪院甚爾。

因為他沒有咒力,在禪院家就是不可原諒的原罪。

禪院甚爾:“我可不是什麼信守承諾的人。”

她也沒稀罕對方信守承諾啊, 對著還未成年的少年講這些話已經很破廉恥了好不好!她可是道德相當健全的成年人呢。

不過惡毒女配炮灰的劇本還是要拿穩的,妹妹走流程,無效地放狠話:“你試試看。”

禪院甚爾沒有說話。

倒不是有多麼識時務者為俊傑, 他渾身的傷已經被處理得差不多, 但依然沒有什麼力氣動彈, 說的太多隻會浪費體力,他閉目養神。

如果繼續待在雪地裏的話, 就算他是被天與咒縛強化過的□□, 那也不一定能夠挨得住。

妹妹思考了一會兒:“你抓緊我。”

禪院甚爾抬了一下眼睛。

他並不蠢, 至少聞弦音而知雅意,不過不代表持讚同態度——矮墩墩一個,站起來大概才過他的腰,真是很沒有自知之明。

“不需要你多管閑事, ”他說, “讓我一個人在這裏待著就好。”

——被她拖回去,他本來不嚴重的傷勢都要變成內傷了。

妹妹看禪院甚爾說一句話還得喘三下, 臉色比地上的雪也好不到哪裏去,撇了撇嘴,蹲下去, 左手攬住他的脖子,另一隻手繞過他的腰,試著提了一下,那雙無處安放的大長腿整個拖地,她有點尷尬地放下來,重新調整了一下姿勢,一隻手端著他的背,另一隻手撈著他的膝蓋彎,把人整個公主抱了起來,雖然姿態還是有點別扭,不過比之前好不少了。

這個女人——力氣怎麼這麼大!

簡直和禪院家那些柔柔弱。用手帕撲個蝴蝶都要喘好久的女人完全不一樣,是變異中嗎?

禪院甚爾渾身陷入了僵直狀態,本來還不太清醒的意識,現在完全恢複了,他像一盤菜一樣被人端著,想動又怕掉下去,地上全是鵝卵石,摔下去絕對不是什麼舒服的事情。

問題就是這個姿勢——除了背部和膝蓋有著力點,其他都沒有,如果是平時能控製身體還好說,現在他渾身乏力,腰臀部那一段完全從她兩隻手中間陷了下去。

他以一個“——”的姿勢被抱著走。

就很滑稽。

禪院甚爾:“……”

他要窒息了。

哪怕是被禪院那些卑鄙的家夥合著圍攻他都沒有受過這麼嚴重的傷,盡管他不在意名聲,但也誠摯地希望這中畫麵千萬不要被別人看到。

等到了小套間妹妹就把少年擱在了地板上,禪院甚爾咳嗽了幾聲,“地板好硬。”

妹妹:“?”

我知道,所以?

“床很軟。”他緩緩地說。

“能讓你進來已經不錯了,夢就不要做了。”

他在地上斷斷續續地笑了幾聲,“行啊,客戶自己沒意見,那我也無所謂。”

……客戶。

什麼玩意兒?

妹妹:“我什麼時候成你客戶了?”

咱可不興強買強賣這套啊!而且也絕對不可能讓他吃大戶!

禪院甚爾語氣平靜:“你把我帶到你的房間裏來,不就是想要和我做那中事嗎?”

“什麼?”

什麼帶到房間裏來想做那中事聽上去已經不是道不道德而是違法犯罪了啊!

禪院甚爾:“裝什麼傻啊。”

他嗤笑了一聲,似乎對她眼裏浮現的呆滯表示嘲諷,“不可能不知道的吧,……放心好了,就算沒有經驗,怎麼做我也看過不少回了,會讓你爽翻天的。”

先不說這個“看過不少回”到底是怎麼回事,妹妹大聲say no,堅持做守法的好公民:“你在胡說些什麼啊!你——”她突然考慮到崩人設可能會帶來的社死危機,冷靜下來,重新組織語言。

“……你現在這副樣子,連坐都沒辦法坐起來吧。”她冷哼了一聲,輕蔑地俯視他,“這副樣子還來說償還,不覺得很可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