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征十郎連忙要了塊幹淨的毛巾給她, 剛才的事完全屬於不曾料想過的意外,算好的角度本來是潑到她的頭發幫忙滅火,但問題是……

頭發是假的。

服務員和女人站在一邊都忘了要做什麼, 瞠目結舌地看著, 過了會兒才忙反應過來道歉。

妹妹用毛巾擦掉臉上的水,不幸的是臉上的妝也糊開了,她也沒想起這回事, 直到臉上的水幹掉, 赤司征十郎忍不住看著她笑起來。

“小百合和哥哥長得還真是很像啊。”

濃厚的眼妝卸去之後露出了那雙清爽又靈動的圓眼,少女原本的長相,不是化妝化出來的歐美風效果,十七八歲, 自有一種天然的動人。

[小蓮……]

紅發少年神情恍惚了一瞬,很快壓下心底的那絲異樣。

[閉嘴,現在這裏已經沒有你說話的餘地了。]他在心裏冷笑著說, [她不是你的小蓮,是小百合。]

就算是假名又如何呢,隻要人是真的就夠了。

應該不是被看出來了吧, 妹妹:“長得像很正常, 因為是兄妹嘛……”

這什麼化妝品?不防水, 以後再也不買了。

“最近熬夜比較多,頭發總掉就戴了個假發。”

她尷尬地幹笑了幾聲,又感覺到身邊杵著一個高大的男人, 對方從開始到現在好像一直都站在旁邊沒走。

這不就是剛才坐在後麵那個男人嗎?好像叫……

“鬆田陣平。”

女人臉上仍有怒色:“目暮警官那裏你去解釋吧,希望以後我們不要再見了。”

鬆田陣平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似乎根本就沒仔細聽她到底說了什麼,女人見狀更加生氣, 冷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這個,”妹妹說,“她走了耶,確定不去追一下對方嗎?”

鬆田陣平完全沒有聽取建議去追對方的意思,他的目光在她臉上流連許久,似乎是在追認一個謎題的答案,眼神是難以讀懂的複雜意味,“你叫什麼名字?”

妹妹下意識就想回答:“我——”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赤司征十郎把妹妹拉到了身後,視線銳利地直視回去,“我想請問這位先生,你是以什麼立場站在這裏問這句話的?”

鬆田陣平冷淡開口:“我應該沒有在問你,你沒有任何資格抹除對方的發言權。”

赤司征十郎也沒有為對方對自己的稱呼感到惱怒,平靜地反唇相譏:“沒有記錯的話,你剛才才被相親對象甩了吧。”

才被人甩掉看不上的渣滓男人就離年輕jk遠一點啊。

說到這件事,確實難以辯駁。

因為被甩就是事實,哪怕這個結果是他刻意操縱為之,但是聽上去就多了幾分敗犬的味道,尤其是在眼前這個毛頭小子麵前,真是令人不爽。

鬆田陣平:“不合適就盡早分開,對雙方來說都是件好事。”

“正常人好歹也會有空窗期,”赤司征十郎扯了一下唇角,“您結束的會不會太快了?據我所知,目暮警官可是個很正派的人,要是他知道今天的相親宴變成了這個樣子,會有些想法也說不定。”

連目暮警官都知道,鬆田陣平氣笑了:“小子,你對別人的事情倒是很上心嘛,但這可不是一個未成年應該操心的事情。”

“看來這位先生很清楚我們是未成年啊,”赤司征十郎微微頷首,“那想必對法律也很清楚了,應該就不用我特別提醒幾年起步。”

他微微一笑:“說到底,什麼樣的年齡就應該和什麼樣的年齡玩在一起,這樣才會有共同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