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②⑧(1 / 3)

怎麼回事……?這種宛如出軌被丈夫捉奸在床的即視感。

妹妹被他盯得毛骨悚然, 然而波本很快就收回了眼神,微笑著說:“抱歉先生,為了進一步淨化社會環境, 掃除淫-穢、色-情、暴力等垃圾, 上級政府要求各個娛樂場所加強督查力度。我也是例行檢查, 請您配合,不好意思。”

妹妹:“……”

真是老母豬戴胸-罩, 一套又一套。

日本的風俗業可是支撐經濟發展的重要支柱之一,色-情出產大國都多少年了, 之前怎麼就沒聽說過要搞什麼檢查?

不過……

波本好像是公安警察哦, 想怎麼編那還不是看他怎麼說, 估計真打電話核實肯定也是沆瀣一氣(?)。

跡部景吾說:“在門口看看就可以了, 現在應該差不多了吧?有任何問題可以直接去聯係跡部集團律師。”

波本嗯了一聲,沒有過分糾結要進來檢查,淡淡地往房裏望了一眼,點點頭離開了。

妹妹從床上爬起來, 她歎了口氣:“對不起啊,跡部君。”

跡部景吾停下來, 他沒有走過來, 而是靜靜地看著她,忽地道,“怎麼,改變主意了?”

沉默了一會兒, 妹妹苦笑著說:“……真是敏銳啊。”

“是我哪裏做得還不夠讓你滿意嗎?”

“不, ”她說,“就是太好了……如果你壞一點,就好了。”

[哪怕他有丁點的壞, 或許良心就不必這麼有負擔。]

她堅持離開了房間,有些跌跌撞撞地扶著牆慢慢走。

[我自己的房間是在幾樓來著……好像就在樓下,要命,這個藥效……腦袋裏什麼都想不了。]

也不知道到底用的是什麼藥,藥效這麼強,不怕出事嗎?不隻是身體上感覺的特殊異樣,身體更像是空缺了一部分,胸腔裏空空蕩蕩的,亟待著人去填滿。

可是也許永遠都填不滿,因為對正常情緒的感知能力出現了問題——從離開禁閉室的那天起,關於黑麥威士忌的記憶還在,隻不過已經不會再翻動,曾經的愛情已經失去了,心也被切割成兩半,一半在恨,一半猶愛,但隻剩一半支撐身體。

行動力不足,也許不僅僅是因為藥的作用,更是因為藥物放大了內心的空虛。

妹妹越走越迷糊,為了避免被其他人撞見,隻能自己躲在了安全通道的拐角裏,也沒注意到有腳步聲停在了她身邊。

對方一把把她抱了起來,妹妹正想掙紮,摟在腰間的手收緊,聲音淡淡,“是我。”

波本啊。

她滾燙的身體驟然放鬆下來,無意識往他身上縮,想要汲取那一絲絲涼意。他被逼得加快走了幾步,打開她的房間門,把人放在床上,長長地吐了一口燥氣。

“……你一直在、在那裏等我嗎?”

“想多了,”他幹脆否認,“隻不過就是恰好經過而已。”

她深呼吸:“那你來查房——”

“齊木蓮衣。”

他忽然叫了她的名字,妹妹揪著床單,指尖都蹦出了點白,聲音委屈巴巴的:“怎麼啦。”

波本居然叫她全名!

她傷心地想,她媽都不喊她全名。

波本:“別把普通人扯到我們這種人的世界裏來。跡部景吾再厲害,終歸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為了避免把財團再牽扯進來引來後續的麻煩,這麼做是必要的。]

妹妹閉上眼睛試圖轉移注意力,說實話,有點吃力:“那你怎麼會在這裏呢……你好像沒有在這附近的任務吧。”

“嗯。”

他說:“但這是我兼職工作其中一個,有問題嗎?”

妹妹有點佩服:“我記得……你好像不止一個工作吧,還有……”瀕臨死機的大腦努力運轉,“當服務生,又有組織的工作,又有那邊的……你都不會覺得累嗎?”

世上怎會有如此勤奮工作之人!完全無法理解!

蜜糖酒的身體還在恢複期,用冷水洗澡傷害太大。波本從冰箱裏取出冰袋遞給她,輕笑了一聲,“習慣的話其實也還好。”

他拉長了語調:“倒是蜜糖酒你,不會覺得自己太過懶惰了嗎?”

監管的那些日子,他也算見證了她糟糕的生活方式,居然可以天天一覺睡到十二點,甚至有時醒來後中午還可以再補個回籠覺。

“現在還是天天睡那麼久,”他也學會了她的比喻的精髓之處,精準地諷刺,“生產隊的豬都不敢這麼歇。”

妹妹鼓起腮幫子,批評他:“我現在可是犯罪分子!犯罪分子這麼勤快做什麼?給警察添亂嗎?”

公安警察降穀零:“……”

她說得好有道理,他竟無言以對。

看來蜜糖酒對自己的身份十分有洞見之明,聽上去顯得更加糟糕了。

“而且這麼多份工作,要在不同狀態之間切換,會精分的吧。”妹妹有點好奇,“你都不會錯亂嗎?”

“不會。”

金發青年靠著櫥櫃站著,臥室的燈沒有開,隻有玄關處的燈光亮著,他的一半側臉在陰影中,使輪廓更加深刻,看上去有些神色難辨,他平靜地說:“就算讓我做一百個角色,都沒有問題。”

很有說服力的語氣,話裏有難掩的矜傲……波本是這樣的嗎,很像,但是不完全是。

這就是他真正的樣子麼。

“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有波本呢。”妹妹神情恍惚,有點開始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一天……都睡幾個小時啊?”

好像之前從來沒有注意過他的作息,總之她醒著的時候對方肯定醒著,她睡著之後,他搞不好還在工作。

也不是什麼重要情報。於是他說了:“三個小時。”

妹妹:“……”

她呆了一會兒,捂著心髒倒吸一口涼氣。

這男人,竟然恐怖如斯——

他還以為她是哪裏不舒服,皺著眉上前去扶肩膀,突然被反手抓住了手腕,他露出波本瞳,想反製她,妹妹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的手一頓,正好微妙地停在了她下滑的肩帶上,表情微變,抽回手卻反讓小禮服的肩帶從肩上滑了下去,露出肩膀緋紅的皮膚,像剝了殼的荔枝一樣細膩,散發著誘人的甜香味。

“你不是、想要、要幫風見報恩嗎?”她氣息不勻地說,“現在就是你報恩的機會……還是說,隻是嘴上說說而已?”

波本都被氣笑了,隔著被子抱住她,咬牙切齒地說:“我說的報恩不是指這個,你腦子裏都裝了些什麼糟糕的垃圾?”

妹妹毫不猶豫:“裝了你。”

“……”

那還真是謝謝你啊。

“不是有冰袋嗎?”他在心裏暗罵了一聲下藥的老頭,已經擬定了對對方公司包括消防檢查,衛生檢查,安全檢查等等的一係列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