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最近在積極研究恢複san值的方法。
她什麼可能性都嚐試過了, 包括但不限於狂看正麵導向新聞、沒事就朗誦八榮八恥毛概馬列……但不管怎麼試效果都不大,反而更低了一點。
甚至中間還差點失控了一回。
赤井秀一把水遞給她,她接過杯子沒喝, 反手潑了他一臉。
他沉默了一下, 什麼也沒說, 默默擦掉了臉上的水, 去處理了濕掉的毛毯,妹妹捂著臉坐了一會兒。
“對不起。”她鬆開手,臉上有點茫然,“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控製不住自己。”
他的手顫了一下, 很快低下頭, 嗯了一聲:“現在好點了嗎?”
“我不知道。”
心是空蕩蕩的。
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兒,他眼裏少見地流露出了一點無措。
“……要不要再試試?我覺得很有意思。”
他甚至重新打了一杯水,把杯子遞給她。
妹妹抱著膝蓋,把頭埋下去, 長舒了一口氣:“沒必要這樣子, 真的。”
她忽然覺得很沒意思。
她說:“你沒必要這樣……一副對不住我的樣子, 要達成一件事,總要犧牲一點微不足道的……”
他強調:“你不是微不足道的。”
但很快又意識到這句話的語境裏默認了犧牲,於是沉默。
“是的。”妹妹微笑起來, 和剛才的暴躁亂摔東西呈現出了截然相反的態度, 甚至很溫柔,“我相信這個,所以我知道你的目標有多重要,我是真心理解你的。”
“我應該高興嗎?”他露出了一個不太像笑的笑,“有點困難。”
“你要去看這一部分裏好的部分——你做到了你想做的事, ”她說,“別總是想我,這是不好的。”
“我沒辦法不去想你。”
“這是在告白嗎?”
“不是,”他說,“是在懺悔。”
提高san值的緊迫性不容忽視,不然上一秒還笑,下一秒就開始暴躁亂摔亂扔這種情況很有可能會被判斷成雙相。
但她不是。
來自心靈和來自精神的缺口造成的情況是不一樣的。
不過也有好的一麵,在fbi裏有人的情況下(指赤井秀一),妹妹的待遇還是相當不錯的,她甚至還獲得了每天兩個小時的自由時間——盡管自由的區域被限定在了fbi醫院建築以及小花園之內。
對於能躺絕不坐能坐絕不站的妹妹來說,散步的區域已經相當足夠。
赤井秀一很忙,哪怕他所有工作以外的時間都花在了她身上,但還是很有限。
他總是很小心,見她之前會除掉身上的硝煙味,她也很識趣地從來不問他工作相關的事,不是一種默契,這是一種需要。
在組織裏的時候他是王牌精英,在fbi裏也一樣,妹妹感歎,人要是行,那可真是幹一行行一行啊。
花園裏麵沒人,隻有午後陽光,滴翠的草叢,被樹枝樹葉過濾後的斑駁光影,漂亮得仿佛被濾鏡打磨過的夢境。
這天下午她因為無聊走進了從前很少涉足過的樹林,打算在那裏度過一天中漫長又短暫的兩個小時。
就算閉著眼睛什麼也不幹,至少暫時可以避開情緒失控時造成傷害的後果。
內部醫院尤其是花園基本上不會對外開放,所以是個很適合閑逛的幽靜去處,不會有人來打擾。
當然也不要妄想著逃脫,外麵布上了層層電網——這是來自一位不太熟悉的fbi的好心警告和提醒,畢竟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她男友赤井秀一,盡管她現在也不是很介意把他們都變成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