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穿過羅衣香袖,美人團扇,進了走馬樓的一間暗室,暗室牆壁上開了一個孔,通連女子香閨,有婉轉歌聲飄出。
梁瀟將薑姮摁到那個孔前,要她看。
薑姮原本以為隻是歌舞侑酒助樂,沒想到,芙蓉羅帳半遮半掩,內裏人影交疊,衫裙散落一地,不時傳出女子慢哦嬌吟,男子粗重喘息,而羅帳外,竟還有三名女子在若無其事地彈琴唱歌。
薑姮雖然已被破身,但還是羞澀難堪,想要縮回腦袋,梁瀟似是早就料到她會這樣,緊摁著她,不許她退。
“此人乃琅琊王家的二爺,名王瑾,秦樓楚館的常客,專好大家閨秀,凡獲罪沒籍入樂的姑娘,他都要來嚐個頭彩。現如今在他身子底下的那個,正是兵部侍郎秦劍秋的嫡女,姮姮,你仔細看看,沒準兒你還認識呢。”
梁瀟語調平緩疏涼,如一縷煙,輕飄飄徘徊在薑姮耳邊。
薑姮不想聽,不想看,奈何被梁瀟緊壓著,躲不開逃不掉。她閉上眼,試圖逃避,梁瀟貼著她的耳輕聲道:“我勸你看看,畢竟你將來是要在這裏討生活的,而這王瑾,怎麼說呢,是有些特殊癖好的……”
他的話音未落,薑姮便聽到一聲慘叫。
她睜眼看去,見羅帳翩飛,女子踉蹌著半跑半爬出來,一雙玉腿修長白皙,被參差輕紗半遮掩。
但沒走幾步,就被帳中人攔腰截了回去。
驚惶的尖叫,其後便是兩下耳光聲,王瑾罵道:“不識抬舉的賤人。”他將人綁在床邊,披衣出來,衝龜奴道:“下頭還有本官的小廝,你去把他叫上來,就說今兒本官犒勞他,賜他開葷……”
龜奴應下,快步下樓,不一會兒,便進來個綢衣短打的小廝。
他滿臉堆笑謝過後進帳,王瑾幹脆坐在繡榻上,斟一壺酒釀,饒有興味地欣賞起帳內景致。
興致起來,隨手撈過彈琴的女子解衣尋歡,而自始至終,那些女子都神情麻木,像是早已習慣。
薑姮看著,不可置信,竟有地方會將女子當成物件一般隨意處置,毫無廉恥。
梁瀟將薑姮抱回來,順手撥過機關將孔洞關上,抬手摸了一把薑姮的額頭,虛偽地關切:“姮姮,你出汗了,是冷的……”
薑姮目光渙散,呢喃自語:“我不要,不要。”
梁瀟問:“不要什麼?”
“不要在這裏。”
梁瀟微笑:“你不要怕,這隻是剛開始,這姑娘不可能隻招待一兩個客人的,明兒還會有張瑾,有李瑾,早晚會習慣。教坊裏但凡有些姿色的姑娘,都是夜夜不空的,姮姮長得這般美,比秦姑娘美一百倍,必然會一經亮相便受萬人追捧的。”
薑姮打顫:“我不要。”
梁瀟摸了摸她的臉,溫柔似水:“你說不要就不要啊?憑什麼呢?憑你是薑國公嫡出的千金,還是憑你是靖穆王世子沒過門的夫人?”
薑姮怔愣片刻,立即摟住梁瀟:“辰景哥哥,我不要。”
梁瀟笑道:“你倒也不傻嘛。”他捏住薑姮的下頜,迫她直視他,“若是不想,咱們便得講講規矩。我可不是辰羨,不會慣著你,你得學著伺候我,我脾氣不好,耐性不夠,你得忍,別天天的給我臉色瞧。明白了嗎?”
薑姮點頭。
梁瀟這才滿意,重新用披風將她裹起,從頭到尾裹得嚴嚴實實,一寸肌膚都不外露。
而後三個月,薑姮一直住在那個別苑裏,梁瀟隔兩三日就來,來了就行事,行完事就走,薑姮像個木偶似的任他擺布,他卻還是不滿意,開始喂她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