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帆姐姐她還沒有找到?”
林溪急匆匆跑向莊嚴。
“林溪,你跑去哪裏了啊?”
莊嚴一把抱住林溪,眼淚刷刷流了下來。
“哥,我怕蛇,一下子跑回了家裏。聽古樹的鍾聲響起,我想你們肯定在找我和帆姐姐。”
“林溪,我怕再見找不見你。”
“哥,不哭,我們快去找帆姐姐。”
林溪此刻心裏無比溫暖和甜蜜,她好想她的嚴哥哥這樣一直擁抱她。她的不見,嚴哥哥六神無主。她的回歸,嚴哥哥喜極而泣。嚴哥哥,我知道你的心,你是那麼的在乎我,我一定加倍珍惜。
“林溪,你快打大牛的手機,他帶人去找你呢。”莊嚴放開林溪,擦去臉上的淚水。
林溪走到一邊給林大牛打電話,她的臉火燙火燙,全身燃燒一般,莊嚴帶給她的溫暖久久不散。要是一直能在嚴哥哥的懷抱裏多好,可惜鄉親們在高坎上、古樹下聚集,他們也擔心林溪和黃帆的安危。
等林大牛那一組人馬返回古樹下,莊嚴、林溪和他們一起從另外一個方向反包圍去尋找黃帆。
今天是農曆七月十六,一輪滿月高掛在東山之巔。
月光皎潔,莊嚴的心無比灰暗。林溪回到身邊,可黃帆依舊下落不明。
黃帆,你曾經那麼高不可攀,就像天上這一輪明月,可望而不可及。
高中三年,我在你們的冷嘲熱諷中成長。一開始,你比任何一位同學對我的成見大。我的普通話不標準,你故意拿鼻音、翹舌音難為我。我的英語基礎差,你作為班長總是用英語轉達老師布置的作業和任務,使我洋相百出。你知道我不喜歡出頭露麵,但每次學校組織比賽,你總是讓我代表班級去參加。雖然後來你對我改變態度,學校和班級裏一些需要花錢的活動,你都偷偷幫我墊付,我十分感激。可我始終認為我們是兩個世界兩條平行線上的兩個不同物體,永遠不可能有交彙的那一刻。現在,你我在清水灣村平等相處,這是多麼奇妙的變化。
黃帆,你到底在哪裏?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家庭的變故已經讓你嚐盡人間冷暖,可千萬不要因為我的一個玩笑使你徒生意外。
唉,我怎麼長不大呢?為什麼要開那麼幼稚的玩笑呢?
莊嚴,你還是那個麵對方成的傲慢和蔑視毫不妥協的莊嚴嗎?你還是那個為了使鄉親們脫貧以後盡快富裕起來而毅然辭職的莊嚴嗎?莊嚴,你應該全方位成長起來,不能有的時候還像小孩子一樣愛開玩笑。成熟,你應該成熟。你隻有成熟,才能真正闖出一番新天地,帶領清水灣村的鄉親們富裕起來。
莊嚴邊走邊抬頭張望又圓又大的月亮,暗下決心。
“撲通!”
莊嚴一腳踏空,從上坡滾落到下邊的一條水渠裏,整個身體壓在一個物體上。
“媽呀!”
“誰?”
莊嚴感覺自己壓到的是一個人,聽聲音有些耳熟。他想站起來,雙手本能地尋找支撐點。
“流氓!”
莊嚴抓到的是一團軟綿綿的東西,他嚇得趕緊放手。可身體失去支撐點,又重重地壓在那個人的身上,臉部不偏不倚正好麵對那個人的臉,嘴對著那個人的嘴。
一股熟悉的非常好聞的香氣襲來,莊嚴凝神一看,嚇得魂飛魄散,他抬起頭想翻身往旁邊滾,可水渠剛夠容納一個人的身體,無論他怎麼使勁,還是無法離開那個人。
更為糟糕的是,那個人竟然伸出雙手,勾住他的頭,用力往下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