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喜珍的小院坐落在水城玉皇山腳,老城這樣的獨門宅院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都屬於稀缺之物。
小院純中式江南典型建築,白牆黛瓦,傳統三進式院落,前低後高。
進院先是前庭,一方天井下鵝卵石鋪就的道地有綠植有活水,清幽而充滿詩意。中庭為二層小樓,一樓廚房、餐廳、客廳、衛生間,還有一個小房間,於卉過來時住這個小房間。二樓住房三間,朝南一間大房和一間小房,大房是林喜珍的睡房,小房是繡房,朝北一間是書房。
後庭三層主樓常年上鎖,林喜珍從不讓外人進入,包括於卉。
莊嚴前段時間過來看於卉,也隻是在中庭的一樓,從沒有上過中庭二樓,隻有林道琴被林喜珍拉到二樓她的睡房進行過神秘的問話。
這樣一個小院在水城,平時林喜珍一個人居住,繡花賞月讀書,別有一番“大隱隱於世”的低調與沉靜。
“小嚴,你有事情去忙吧,我和小溪整理一下舊物件。”
林喜珍一進小院,就迫不及待地拉林溪上樓。她見莊嚴跟在後麵,回頭說道。
“喜奶奶,現在機關單位剛上班,我還是過一會再去。”
莊嚴沒有領會林喜珍的真實意圖,她是不想讓他上樓。
“那你幫我打掃一下前庭道地,這麼些天不住,有點髒。”
“喜奶奶,不髒啊,很幹淨呢。”
“叫你打掃就打掃。”
“嗯。”
莊嚴沒辦法,他拿起掃把開始清掃前庭。
看上去不髒,拿掃把一掃,還真有厚厚一層塵土。綠植上也有殘枝敗葉掉下,需要細心撿起。
莊嚴農村出生和長大,對伺候綠色植物有一套,他清理幹淨地麵上的落葉後,去中庭衛生間拿抹布,準備為花盆和葉片擦除汙泥。
“嗚嗚嗚,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嗚嗚嗚……”
莊嚴剛走進中庭樓下,聽到林溪的哭聲,隱隱約約還夾雜她和林喜珍之間的說話聲。莊嚴心裏一緊,豎起耳朵傾聽。
“溪兒,都是奶奶不好,奶奶請求你的原諒!”
“嗚嗚嗚,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丟棄我,嗚嗚嗚……”
由於林喜珍和林溪在樓上,莊嚴聽不太清楚,他躡手躡足準備偷偷上樓靠近她們的房門。
“當啷啷……”
莊嚴不小心碰到樓梯口的一個鐵罐子。
“莊嚴,你做什麼?”
林喜珍猛的打開房門,老人站在樓梯頂端居高臨下俯視剛要上樓的莊嚴,一雙眼睛裏充滿緊張和不安。
“喜奶奶,我不做什麼,我找抹布。”
“抹布在衛生間。”
“噢。”
莊嚴不得不把剛踏上樓梯的左腳挪下來。
“你還是出去辦你自己的事情吧,衛生等一下我自己會搞。”
“噢。”
莊嚴轉身準備要走,林溪的抽泣聲斷斷續續傳來。
“喜奶奶,林溪她怎麼啦?”
“溪兒沒事,你快出去辦你的事。記得把門鎖好,沒有林溪給你電話,不要回來。”
“哦。”
莊嚴走出小院,回頭望中庭張望,圍牆裏麵的二樓房間窗簾拉得嚴嚴實實,似乎隱藏著很多不為外人所知的秘密。
林溪為什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