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珂站在魚背上,藍裙被水流拂動,她心中生起一股豪情壯誌,“我要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這眾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諸佛,都煙消雲散!”
她突然捂住唇,她在說什麼啊,怎麼這麼羞恥的詞不由自主就往外飆?
金魚:“猴哥,再來一段!”
鳴珂:……
——
妖宮之中,觥籌交錯,敲鑼打鼓。
兩個留在洞口的螃蟹妖聽著那邊的喜樂,羨慕地伸直脖子望去。
“今天大王搶親,宴席一妖分一顆靈果,我們兩不知道還有沒有份。”
“唉,你說那個人死了沒?”
一隻妖斬釘截鐵地說:“那肯定死了!誰能從大王的蛇毒裏活下來!”
另一隻說道:“要不我們下去看看,找到她的屍體,直接把腦袋割下來,然後去赴宴吧,說不定大王一高興,還會多給我們一顆靈果呢。”
兩隻妖怪說著,便跳入洞中,在昏暗水域摸索前行。
一隻妖怪在水草中摸摸,摸到一束頭發,把頭發往上一拽,拽出個骷髏頭,欣喜地說:“我抓到她的腦袋了!”
另一隻罵:“呸,這是上個月大王搶回來的新郎!”
“大王每個月都搶一個新郎回來,搶完就丟在這裏。”小妖道:“這次一搶搶過來兩個,她應該能待兩個月吧。”
“那可不一定。”
螃蟹妖突然停下來,側耳聽:“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什麼?”
它聽了片刻,“好像是有人在吹嗩呐。”
嗩呐聲越來越大,水中蕩開一圈又一圈的波紋,如同一陣狂浪掀過,水草劇烈搖動,兩隻妖怪幾乎要站不穩,互相攙扶才穩住身體。
“地動啦?”
“嚇死妖嚇死妖啦。”
它們攙扶著,抬起頭,在搖動的水草中,看見一個騎魚的身影慢慢靠近。
寶藍衣袍的少女放下手中嗩呐,客氣笑道:“你們好,我想去吃席,能帶個路嗎?”
小妖嘴巴都張不開,“啊、啊——你沒死——”
鳴珂溫柔笑起來,嘴角梨渦淺淺,“辦席怎麼能沒有嗩呐呢?是不是,我想你們還缺個嗩呐手,不如……”
話未說完,螃蟹妖揮舞大鉗子,朝她衝來,“拿頭來!”
“呔!吃俺老孫一嗩呐!”
一蓬血色在水中漫開,鮮血染紅水流。小金魚驚訝地看著頭破血流隨水飄走的妖怪,感慨:“原來嗩呐是這麼用的啊。”
鳴珂淡定地把嗩呐收回來,用水草擦擦上麵的血。
不知道為什麼,嗩呐它自己就砸出去了。
都怪係統!
她擦完血,看著鋥亮的嗩呐,小聲又說了聲:“吶吶、吶吶,隨我心意,變小?”
呐呐依舊沒有變化。
鳴珂心中遺憾,站在金魚背上,一路看見小妖就砸過去,竟然所向披靡,讓她有種她已天下無敵的錯覺。
一人一魚在水裏遊動,慢慢靠近妖宮。鳴珂踩在蝦殼,剛出葬鬼窪,就聽見那邊的鑼鼓聲,她瞥眼那邊搖動的燈火,手中提著嗩呐,眉眼彎了彎。
……
妖宮裏,雲懷瑾和昏迷的蕭君知被關在一起。
等蛇女離開,雲懷瑾立刻撲到蕭君知麵前,低聲喊:“劍尊?劍尊?”
青年慘白著臉,昏迷不醒。
雲懷瑾目光落在他隻剩白骨的雙臂上,心中一緊,拿出身上傷藥,準備敷在青年雙臂。
白骨上的血肉以極快的速度長出來,雲懷瑾拿著藥,怔住了。
“我家的藥這麼靈驗嗎?”
還沒敷上去,傷者就快好了,這不比朝夕淵還厲害?
雲懷瑾還在發呆,身後的門吱呀一聲打開,頭戴鳳冠的蛇妖遊進來,尾巴一甩,重重摔上門。
他連忙把蕭君知護在身後,哆嗦著問:“你、你想做什麼?”
蛇妖:“嘿嘿,小美人、大美人,你說我來做什麼?”
雲懷瑾準備拔劍,卻摸一個空,隻好假裝握住虛空的劍,慌張後退,一直退到床邊。
蛇妖笑著想享受美味時,忽然尾巴一頓,扭過頭去。
她與雲懷瑾同時聽到,水中傳來摧枯拉朽如大風過境寸草不生的嗩呐聲。
蛇妖臉色微變,“奇怪,沒妖會嗩呐呀。”她本欲離開,瞥見雲懷瑾蒼白容顏,又停下來,“隨便吧,吉時還是先別耽誤了。”
先享用獵物要緊。
雲懷瑾看著越來越逼近的蛇妖,顫聲道:“你別過來、再、再過來,我叫了啊!”
蛇妖獰笑:“你叫吧,叫破喉嚨也沒有人救你。”
她的臉幾要貼在少年顫動的眼睫上,雲懷瑾聞見蛇腥味,生無可戀閉上眼睛,大喊:“大師兄,師父被妖怪抓走了!”
喊完他就怔住:大師兄是誰?
誰是師父?
為什麼會脫口而出這句話?
窗外突然又響起一個少女細弱的聲音:“算了沒救了,你將行李拿來,我兩個分了罷。”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要這天,再遮不住我眼, 要這地,再埋不了我心, 要這眾生,都明白我意, 要那諸佛,都煙消雲散!——悟空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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