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還成功了。
他晃了晃腦袋,有些不清醒地想,那他以後是不是不能罵沈小晏了。
萬一罵到師姐身上可怎麼辦?
鳴珂看看天色,“夜深,你在這兒好好修煉,靜心穀靈氣豐沛,適合悟道問心。我修為尚未恢複,就不多留。”
樓洗點點頭,還未從這個消息的震撼中走出,有些恍惚地說:“是、是,師姐快回去休息吧。”說著,眼神複雜地看了旁邊的少女一眼,“小晏也,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沈小晏瞪圓眼睛,頭一次聽見向來尖酸刻薄的四師兄這樣關心自己。
她挽著鳴珂的手,離開靜心穀的時候,腳步輕快,幾乎要蹦起來了。
鳴珂聽見她都快哼起歌,忍不住彎彎嘴角,“怎麼這麼高興呀?”
沈小晏抱住鳴珂的手臂,“師姐師姐,你不知道,四師兄第一次這樣關心我。”
鳴珂笑著問:“他以前對你很差?我幫你打他一頓。”
沈小晏連忙搖頭,“師兄他是嘴硬心軟,別看他經常罵我,其實每次他給我做的法寶都是上品的。從來沒有克扣過我。我隻是高興,”少女偏頭,定定看著鳴珂,眼睛閃亮,“師姐醒來了,陪在我身邊。”
“有媽的孩子是個寶!”她激動地說:“師姐,你能再給我彈一曲九霄天音嗎?我還想再聽一次。”
鳴珂搖頭,抬手想摸摸她的腦袋,發現按照兩人相近的身高,這個姿勢有些奇怪,便轉而拍拍她的肩膀,“如今太晚,以後再彈,我給你彈九霄天音的第二曲,讓你見識下從天而降的小黃鴨。”
沈小晏:“好耶。”
鳴珂如今沒有修為,不能禦劍,沈小晏便送她回天音峰。到了梨花林外,沈小晏還想過去給爹鬆土,被鳴珂攔住。
好說歹說,鳴珂才把這太過孝順的小棉襖哄走。她目送沈小晏一步三回頭離開,哭笑不得,搖頭心道:小棉襖太暖和,也是種負擔啊。
她走過被月光浸染的梨花林,穿過月亮洞,沒有選擇直接進入小院,而是轉個圈,來到牆角外,隔著牆,輕輕喊一聲:“蔓兄?”
沒多久,一張漂亮的臉從牆壁上出現,麵無表情地俯視她。
鳴珂嘴角翹起,“我不是喊的蔓兄嗎?蔓兄什麼時候能爬牆啦?”
蕭君知抿了抿嘴角,“我,長高了一些。”
鳴珂忍住笑意,忍了片刻,想象下他扒拉著牆壁探出腦袋的情景,實在忍不住,微低下頭,肩膀輕輕聳動,小聲說:“那還長得挺快的。”
蔓兄高冷地“哼”了聲。
鳴珂仰頭看著他,“蔓兄,今日你不開心嗎?”
蕭君知:“有些。”
鳴珂彎著唇角,問:“為何不高興?”
蕭君知沒有說話,隻是抿抿唇角。從鳴珂的角度看過去,他鋒銳的輪廓柔和了些,眉目透出些少年氣,像個心中苦悶又隻能憋著氣的少年。
“蔓兄?”她仰著脖子,脖子有些發酸,抬手揉了揉。
蕭君知撐著牆,白鷺般躍起,站至牆壁之上,雪白長袍被風吹得高高飄起。低頭看了鳴珂片刻,他跳到少女麵前,手按住她的後頸,“又病了?”
鳴珂後頸一涼,突然被冰涼的手指按住,差點跳起來。她扯住蕭君知的袖子,“你怎麼突然就、就這樣,把脈是把脖子?”
蕭君知收回手,又按住自己的脖子,把脈片刻。
鳴珂歎口氣,算了,她和一條有病的蔓計較什麼呢?反正她在蕭君知的眼裏,多半也是一株油菜花,嗯,也難為他替一株油菜花把脈。
蕭君知把了片刻,欣慰道:“好了一些。上次幽冥火果然有效。”
鳴珂:“……你還記得?”
蕭君知看了她一眼,語氣輕了些,“你丟嗩呐的樣子,很好看。”
鳴珂臉微微發熱,有點尷尬,“還好吧,謝謝誇讚。”
蕭君知指了下自己的腦袋,真誠誇讚:“砸得也很準,很有力度。”
尷尬的事被反複提起,鳴珂有些想捂住臉,後悔自己故意來惹自由生長的蔓兄了,“謝謝謝謝,行了,這件事就翻篇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