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知道歐陽司晨要走的路線,所以何惜追上去也並不困難,隻是現在的何惜想到他就有一肚子的火,不能直接碰麵,她怕自己會控製不住。控製不住推倒他?哼哼哼。等著瞧,姐姐我都已經經曆了這麼多個世界了還怕對付不了你?
歐陽司晨獨自走在路上,翻過這座山就能到達下一個城鎮了。路兩旁的白色的野花開的燦爛,星星點點的躲在草莖之後,歐陽司晨手中拿著在地攤上買的劣質的玉,上麵刻著粗糙的觀音像,一下一下的往上拋,然後接住。買下它全部源於一個意外,不過是看著旁邊攤子買白菜的大嬸砍價砍的無比激昂無比滿足,歐陽司晨就隨手指著一個東西說了句“五十文。”在他的世界觀裏,最少的都是一兩銀子,五十文已經很少了好嗎。
賣玉的人一臉肉疼的表情,苦哈哈的要他再多加一點,歐陽司晨卻看到了他眼底的壓抑的欣喜。驚訝之餘,歐陽司晨扔下一兩銀子,隨手拿了一塊玉就離開了。背後的人似乎是跪下來了,嘴裏大聲的嚷著“客官好人啊,謝謝謝謝!”
歐陽司晨輕蔑的笑了笑,好人?!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評價自己呢。歐陽司晨把玉隨手一拋,綠色的物體在空中劃出了優美的弧線,落在地麵上之後,玉周圍的花朵野草以肉眼能夠看到的速度迅速枯萎,形成了一個黑色的圈。
歐陽司晨墨色的發在風中揚起,依舊一個人向著遠方走去,巨大的紅色的太陽就快要落下山,在前方給整條路都染上了金色。
何惜在草叢中拾起歐陽司晨扔掉的玉,放在掌心端詳。看著他走進山林,天色將晚,等著我吧,我的小毒物。不能太得意,要低調要低調。至少要把拉了一個晚上的腿軟給還回來,oh,加倍還回來。
歐陽司晨拿出火石,點燃搭好的木材堆,火焰慢慢升起,橘色的光芒給他的臉染上了明確的輪廓,就連睫毛之上都能看到反射的火光跳動。歐陽司晨背靠著大樹,翹起腿抬著頭看星星,濃密的樹葉後麵,是漫天的繁星,歐陽堡的堡主又怎樣?沒有人知道這個位置後麵的事情,所有人都說他很幸運,是啊,多幸運。
從一個孤兒被師父收養又成為了他的首席關門弟子,直到他的師父三年前去世,歐陽司晨成為了新一任的堡主。就連皇帝都要給他麵子,就連武林盟主都忌憚歐陽堡千變萬化的毒。歐陽司晨閉上了眼睛,就像已經睡著了一樣。
漫天的樹葉紛紛落下,有一片正正的落在歐陽司晨的臉上。歐陽司晨睜開眼睛,就看到一片煙霧之中,一席白衣,黑發垂至胸前的“女鬼”正正的向他飄過來,黑色的發絲把她的臉完全遮住了,空氣中是明顯的迷藥味道,自己剛剛太過於大意,木材裏麵撒了迷藥,隨著火焰的燃燒慢慢的散發,隻是,誰能夠在自己的眼前靠近木材下毒呢?
不要忘記了何惜日漸強大的精神力,不靠近他,操縱一包小小的迷藥簡直不在話下。
歐陽司晨此刻很想放聲大笑,意誌漸漸模糊,所謂的毒公子,所謂的歐陽堡堡主,不過這麼容易就能被放倒,就像是一個笑話。其實歐陽公子,這並不容易,不過是因為何惜那個家夥能夠隔空取物啊,和你無關。
等到確定歐陽司晨已經沒有了意識,何惜才把頭發撩起來靠近他,自己以後還要勾搭他,不能正麵的對付,隻好遮住自己的樣子啦,這樣子來陰的他也不會知道嘿嘿嘿。何惜從背後拿出繩子,笑的一臉得意,自己的劑量下的很大,他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的。何惜妹子已經玩嗨了,節操已失。
等到手指觸碰到歐陽司晨的一瞬間,何惜卻垂下了眼睛,睫毛眨巴了幾下。慢慢的收回手,正打算轉身放過他,卻被突然伸過來的手抓住手腕。
剛剛碰到他身體的一瞬間,何惜感覺到他並不開心。甚至是濃濃的悲傷。他的腦海中一直盤旋著的是,我親手毒死了我的師父。滿滿的自責,滿滿的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