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何惜的眼睛始終沒有睜開,就算他真的發現了異常,睜開眼睛就等於承認這一次的任務失敗。
隻能慢慢的拖延,等到那個被催眠的自己醒過來,一切或許都有了完美的解決方法。
久久沒有等到回答的加索爾也有一些忐忑,剛剛親眼看到她抬起手臂,雖然動作輕微,可是他還是察覺到了,下一秒那個地方就燃起了火光。如果是貝塔覺醒的第二個技能,她為什麼不能睜開眼睛看著自己呢?
古老的書籍記載著有惡魔吞噬人類靈魂並代替人類生存的傳說,剛剛一瞬間,加索爾的腦袋裏突然蹦出了這個想法,那蔓延的火光,不就是像來自地獄深處的烈火麼?
終究這一切都隻是一個猜測,所以,他不過是在打一個賭而已。如果貝塔真的陷入沉睡,對自己說的話就不會有所感知。等她醒過來,就能從她的眼神中看出她是不是在撒謊了。
微暗的天空,下一秒明亮似乎就要統治這個世界,終於安全度過的何惜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加索爾看著睡眼稀鬆不知身在何處的貝塔輕輕的笑了一下,在她的唇上印上了一個吻。
或許這一切隻是一個意外,她的明亮的綠色的眼睛告訴了他要的所有答案。
何惜望著笑的燦爛的加索爾,也回敬般的親了一下他的臉頰。
剛剛正式確定關係的兩個人,就算隻是互相看著微笑都可以很幸福。加索爾第一次帶著何惜回了他自己的家,讓何惜驚訝的是,在街道的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裏,殘破的房子與斷掉的房脊,無一不在訴說著這個地方曾經遭遇的災難。
第六感告訴她,這個房子應該和加索爾的過去有關。等到深入地下,房間簡單而不簡陋,能夠想象的到,加索爾對著鏡子檢驗自己儀容的樣子,巨大的華麗的沙發繡滿了黑色的紋飾,就像是繁複的咒語。
加索爾帶著何惜一起睡進了他的棺材裏,這是屬於他的最私密的空間。紅色的木頭散發著香氣,加索爾的貴族式的舉止滲透進了他生活的每個地方。何惜躺進去之後,加索爾認真的為她整理頭發,在她的額頭印上一個吻,低語的一句晚安,尾音柔軟,兩個人相擁著在狹小的空間熟睡。
睡過去了一個白天,睜開眼睛就能看到自己愛的人,這種感覺美妙的仿佛擁有了全世界的幸福。
何惜仔仔細細的觀察著加索爾的樣子,他的確是一個多變的人,最初的魅惑,後來的冷淡,夾雜著毒舌以及古板,同時又很聰明並且敏感。
自己到底為什麼會喜歡上他呢?好像是突然之間就喜歡上了這樣一個人。
加索爾緩緩的勾起嘴角,依舊閉著眼睛調戲到,“美麗的人兒,為什麼不吻醒你的王子呢?”何惜望著一臉得瑟的加索爾,憋著笑意親吻了一下,相視之間眼神中滿滿的都是情意。
這是第一次,加索爾帶著何惜一起去宮廷的宴會,收到黛博拉的邀請,加索爾才想起來黛博拉的樣子,這也是第一次自己決定對黛博拉說再見。過去的已經太久遠,既然你已經有了自己的幸福,我也不願意傷害另外一個滿心愛意的姑娘。
這次的宴會是宴請外國使者,使者帶來了名貴的特產以及寶石琥珀,宴會上黛博拉的鑽石王冠尤其閃耀,一席白色大裙擺的黛博拉身上有著睥睨一切的氣場,微微的一笑都是經過了嚴格的訓練,眼神的樣子,嘴角的弧度,角度完美的微垂的頭,高貴卻不傲慢,溫和卻不軟弱。黛博拉挽著德維恩緩緩的向何惜以及加索爾走來,德維恩看到何惜的樣子微微有一些驚訝,這就是當初的那個醜姑娘麼?隻是一瞬間的疑惑,德維恩就已經胸有成竹了,看向何惜的眼神也變得柔和了一些。
長得美麗的女人,總是會醜化自己來尋求真愛。這是一種特權。
“貝塔,好久不見。”黛博拉親切的擁抱了貝塔,鼻尖傳來了馨香,黛博拉身上的每一寸都不允許她出錯。
加索爾的手中拿著一杯紅酒,卻並沒有入口,這隻不過是一個道具,為了敷衍那些過來打招呼的人,輕輕的微笑再舉一下酒杯,就可以完美的打發掉了。似乎是有人從黛博拉身邊走過不小心撞到了她,黛博拉重心的不穩的撲向了加索爾,她表麵鎮靜卻整個人都快要瘋了。這麼重要的場合怎麼能夠有這樣的失誤?
加索爾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快速的伸手扶住了她,隻是手中的那杯紅酒來不及放下,遞給何惜的一瞬間竟然全部潑到了她的身上,深紅色的酒染紅了嫩黃的裙子,何惜一瞬間變得滑稽可笑。黛博拉感激的看了一眼加索爾,就轉過身握住了何惜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