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平靜的看著趙銘，好像怎麼也搞不懂這個人腦子裏是怎麼想的。
“你這成績好的人是不會懂的。”趙銘的聲音在顫抖，還帶著濃濃的哭腔，“我不是什麼天，我學樣東，比你們花費的時間都要長，同樣學英語，你們很快就能記住單詞，但我今天記住，明天就會忘。”
“背課也是，我也想有好成績，難道我不想嗎？我不是沒有努力而是我努力也沒有用。”
趙銘用認命的口吻說：“我大概就這樣吧，當個班長還撤職，我到現在也沒敢跟他們說。”
“你要不要私教的聯係方式？”簡堯看著趙銘的臉，“我可把他的聯係方式給你，你己去和他說。”
“但我不保證有用，可如果你還想努力的話，這大概也是個辦。”
趙銘忽然抬起頭，他震驚的看著簡堯：“你為什麼要幫我？難道你不恨我嗎？我為你很討厭我。”
簡堯要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著他，好像不明他為什麼會這麼想：“我前是很討厭你，但是是討厭身為班長的你，現在你不是班長，我當然對你沒什麼感覺。”
“我真的沒把班長當好嗎？”趙銘其實直想不通，他問道：“班長職責內的事我直都在認真做。”
簡堯不知道怎麼解釋，他隻能說：“過猶不及。”
嚴格和嚴苛，有時候隻是字差。
但意思卻是天壤別。
而且趙銘不定是想為同學們服務，他隻是享受那擁有權力的快樂。
但現在說出來已經沒有意義。
“我很嫉妒你。”趙銘突然開始剖析己，“你成績比我好長得也比我好，你好像不需要費什麼力氣就能考得好成績。”
“跟你相比，我就像是個廢物。”
他擦擦眼角的淚，然後認真的看著簡堯輕聲說：“其實我早就知道己錯，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話，也不好意思道歉。”
“對不起。”
有時候承認錯誤比承擔錯誤帶來的後果更讓人覺得艱難。
簡堯笑笑。
趙銘抬起頭時看到的就是簡堯的笑容。
那笑容裏沒有半分陰霾。
純淨至極。
趙銘愣住，他設想過很次，但是沒有想到簡堯會是這樣的表情。
他為簡堯要麼會對他冷嘲熱諷，要麼會連個眼神都不給他。
但絕對沒有設想過簡堯現在的樣子。
“我接受你的道歉。”簡堯收斂笑容，本正經的看著趙銘。
“你成績的事我不會跟你爸媽講的，但是你要知道你瞞不久，這個學期你能瞞下來，是因為這個學期期中後沒有開長會。”
“但下個學期你定瞞不住。”
“這個私教師確實很厲害，我不知道你身有沒有錢，但是我覺得你可想辦湊湊。”
簡堯說完後就俯身洗手。
“謝謝。”趙銘輕聲說他低著頭，表情中帶著羞愧。
簡堯微微搖頭：“沒什麼。”
可能是因為直惦記著的心病終於得到解脫，趙銘『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為出去後不父母看出來，趙銘還用冷水洗兩次臉。
簡堯先步回到大廳。
還沒近，霍衍就衝他挑挑眉，好像在問他有沒有事。
簡堯輕輕的搖搖頭，他坐到霍衍的旁邊。
簡安則是跟趙銘的父母聊得熱火朝天。
他們已經從孩子的成績聊到學校的環境。
並且致認為，簡堯和趙銘現在班主任的教學方針很好，還很負責。
簡堯他們都快吃完，趙銘還沒有從衛生間裏出來。
就連趙銘的父母都在奇怪，為什麼兒子還在廁所裏？
趙爸爸都準備去廁所裏找人。
就在他準備動身的時候，趙銘終於從衛生間裏出來。
此時的趙銘臉沒有點哭過的痕跡。
他看起來還是那個內斂安靜的人。
隻有看著簡堯的眼神跟往有區別。
簡堯己都還沒有察覺到什麼，霍衍就已經摟住簡堯的肩膀。
從趙銘的角度看過去，霍衍就像是半抱著簡堯樣。
但趙銘也沒有想。
他剛剛在廁所裏想通很事。
或許他並不是他己說的那麼大義凜然，他當班長的時候，可能隻是享受那同學們討好簇擁的感覺。
他並不是真心實意的想為他們做什麼。
成為班長是為他己服務，而不是為同學們。
所即便沒有簡堯，也會有另個人來罵醒他。
班主任也照樣會革他的職。
想通這些後，趙銘反而覺得心情好許。
因為如果他真像他己前所說的那樣，那麼班長這個職位撤對他無疑是打擊。
但他直麵己的私和狹隘後，就覺得班主任對他的處置是正確的。
他隻是不能理解簡堯，為什麼會這麼輕易的原諒他？
如果換成他是簡堯，他定會用更惡劣的語氣和態度。
趙銘看著簡堯的目光，是他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深沉。
但還沒等他說出句話來，他的視線就和霍衍的視線對。
趙銘忽然覺得己置身於冰天雪地裏，而不是在這個熱氣騰騰的火鍋店。
對方的眼神格外冰冷。
像是無聲的警告。
簡堯正好抬起頭對霍衍說什麼。
於是趙銘就看著霍衍的表情瞬間變化，低下頭的那刻，霍衍的目光變得柔和溫暖。
像是換個人。
趙銘不敢再看他們。
他低頭看著己的腳尖，覺得己發現個無說出口的秘密。
這個秘密讓他覺得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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