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霍衍……
剛穿書的時候,他沒有把霍衍當成一個平的“人”,而是一個帶著各種標簽的書中角『色』,他想幫霍衍,隻是因為他憐霍衍。
現在簡堯卻不這麼想了。
他來說,霍衍是他人生中唯一一個鮮活的朋友。
那個世界裏有他的親人,有他的朋友,他寧願活在虛幻裏,也不想再繼續現實。
大學報名當天,簡堯沒有出現在學校。
報名結束的時候,他依舊沒有出現。
班主任接到消息的時候急忙趕去了簡堯的出租屋。
她緊張得樓梯時摔了幾跤,她的丈夫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護著她。
門被開鎖師傅打開,班主任跟小區保安一起走進去,他們在床發現了“睡著”了簡堯。
簡堯身體沒有外傷,臉『色』也沒有變差,臉頰甚至還帶著紅暈,似乎正陷在一個幸福的美夢中。
班主任輕拍簡堯的臉頰,呼喚著簡堯的名字,卻怎麼也沒有把他喚醒,但簡堯還有呼吸,於是時隔兩,簡堯再次被送往了醫院。
他還活著,卻又不能被稱之為活著。
·
“你也睡得太久了。”
簡堯聽見了熟悉的音,這個音讓他激動得想跳起來,是他的眼皮太重了,他睜不開眼睛,身體也完全無法動作。
陳梅坐在簡堯的床邊,她看起來高中時期已經完全不同,她燙著一頭大波浪卷發,臉畫著淡妝,穿著一套黑『色』的職業套裝。
剛開始的時候,她每次來探望簡堯都會哭,但現在她已經以容平靜的簡堯聊天了。
“今天霍衍估計沒法過來看你。”陳梅看著簡堯的臉。
不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簡堯今天的臉『色』比平時都要。
陳梅繼續說:“他出了點事,但也不是大事。”
她低垂著眼眸:“周智博朝他開了一槍,打在了肩膀。”
陳梅言語中帶著憎恨:“他現在變了一個人,已經不是你認識的霍衍了。”
“因為他,有很多人失業,我男朋友原本也在周氏集團,現在他連房租都付不起。”
“你變成這樣,也是因為他當時把你丟了。”
陳梅輕輕握住了簡堯的手,她音輕柔:“我盼著你醒,又盼著你不要醒。”
現在的霍衍已經成了周氏集團的實際掌權人,但他沒有進董事會,周氏集團的老總依舊是周晟,周晟根本無法跟他抗,霍衍要如何就如何,誰也攔不住他。
周氏集團就像是他手裏的玩具,他不在這個玩具會有什麼樣的場。
無數周氏集團旗的子公司破產倒閉,員工失業。
陳梅曾經勸過他,就算周家的人不是什麼人,但那些員工員工的家人是無辜的,那麼多人失業,但社會卻沒有那麼多崗位以容納他們。
多少家庭會因此分崩離析?
霍衍當時說什麼?
霍衍當時說:“我不在乎。”
陳梅:“我男朋友的媽媽還躺在醫院裏!他需要錢!他拿著簡曆,根本找不到以前那樣工資的工作!”
當時的霍衍穿著西裝坐在辦公桌後,他臉早就沒有笑容了,而是帶著位的不怒自威,他沒有她做任何解釋,而是說:“他們的死活跟我有什麼關係?”
“還是你以為我真的是個為人著想的人?”
陳梅沒忍住:“能就是因為你變成了這樣,簡堯才不願意醒來吧?”
“不然他醒了,怎麼一個心狠手辣的偽君子?”
霍衍沒有被她激怒,隻有在她提到簡堯的時候才微微皺眉,他冷淡的看著她,然後讓秘書送客。
現在周家是他的天,哪怕他一直沒有改姓也一樣。
沒有人敢忤逆他,直到這個時候,人們才終於相信他不是個人,而是個“暴君”。
他所做的每件事都不會考慮後。
隻要他想到了,他就會去做,根本不在乎會不會傷害人。
陳梅握住簡堯的那隻手慢慢用力,她也不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明明霍衍剛回周家的時候一切都還的,她待在安陽縣裏,跟周逸一起關注著霍衍的動向。
他們那時都真心實意的為霍衍擔憂,害怕霍衍被傷害,被排斥利用。
結現實跟他們預想的完全不同。
霍衍考了首都大學,大學期間就一直在周氏實習,處理公司的事務,甚至一度成為了周氏的新聞發言人,就連新品的新聞發布會都由霍衍主持。
陳梅大學畢業那,霍衍已經主導了周氏集團的幾次品牌收購案,小道消息甚至說他主導了幾家競爭公司的破產,無論是控製股市還是利用輿論,任何跟他為敵的人,最後都很慘。
當時陳梅還不信,她以為自己是了解霍衍的,霍衍不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他聰明,但也很溫柔,他會關心朋友,體貼人,總是默默奉獻著自己。
是當現實擺在眼前的時候,陳梅才驚覺,自己從來沒有認識過霍衍。
霍衍天生沒有人的情,他能毫不在意的跟他沒有接觸的手。
甚至競爭手跳樓,媒體去采訪他的時候,他都隻會平靜地說:“希望他的家屬節哀。”
至於周家人……
陳梅沒有再深想去。
她不道簡堯醒來後發現霍衍原來是這種人,他會有什麼樣的情緒。
至少她無法接受,無法接受少時的友竟然是個魔鬼,是個根本沒有情的瘋子。
但霍衍簡家人卻很,他每逢過節都會提著禮物親自去拜訪,即便簡安之從來沒讓他進過簡家的大門,他卻能在簡家門口站一夜,天亮之後再離開。
不是一,而是連續幾。
隻是簡安之一直沒有心軟,能她曾經心軟過,但在直到霍衍的豐功偉績後,她再次硬起了心腸,霍衍又實實在在的在為她保駕護航。
簡安之的書無數次加印,拿到的分成更高,她甚至不必再寫新書就能躺著掙錢。
但那筆錢她從來沒有動過,也沒有再寫過書,而是靠以前的積蓄生活。
陳梅還想繼續說,卻突然發現自己手中簡堯的手指似乎輕微的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