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簡堯都沒跟霍衍說話, 他看著窗外的夜景，城市的夜晚燈火通明。
這個時間段對很多人來說夜生活才剛剛開始，火鍋店門口支著桌椅, 年輕人大笑著吃飯敬酒，哪怕明知這書裏的世界，簡堯沒覺得這裏跟現有什麼區別。
區門口的超市開著門，簡堯沒有讓霍衍直接把車開進地下車庫, 而在車門口時突然說：“我先下去，你開車進車庫吧。”
霍衍微微抿唇，但他沒有拒絕簡堯，隻點點：“好。”
簡堯下車後沒有轉看霍衍，而徑直走向超市。
超市裏現在沒有客人, 簡堯獨自在貨架邊站著, 他站好幾秒後才從貨架上拿瓶紅酒。
其比起霍衍, 此時此刻緊張的人反而簡堯，他知道自己的『性』格, 有些話對著不熟的人總能輕易出口, 但對著熟悉的，看重的人，他如何都法張嘴。
喝點酒說不好些。
他不想跟霍衍有隔閡，有些問題不想拖下去。
並且他有種預感，如果今晚不能把跟霍衍的問題處理好, 之後不再有機。
他結完賬提著紅酒走進區。
天已經徹底黑, 但區裏還有孩在玩滑板, 年輕人遛狗。
區格外熱鬧，簡堯走在草坪旁，順著路走回自己居住的那棟樓。
他開門的時候就知道霍衍已經在家。
玄關的燈亮著。
曾幾何時, 簡堯期盼過自己能有個家，家裏有個能為他留燈的人。
簡堯深吸口氣，慢慢推開大門。
客廳裏亮著溫柔昏黃的燈，茶幾上擺著束正熱情綻放的鮮花，落地窗外有不遠處住戶的燈光灑進來，霍衍坐在沙發上，他沒有換下襯衫，發有些微淩『亂』，在簡堯走進來的那刻，他的表情在瞬間變得緊繃。
好像他不要開誠布公聊聊，而準備著要去參加某場戰役。
“我在門口超市買瓶紅酒，你要喝嗎？”簡堯轉身走向廚房拿杯子和開瓶器。
他剛進廚房，突然意識自己不知道開瓶器放在哪兒。
“我來拿吧。”霍衍出現在簡堯身後，廚房裏多個人。
字型的廚房容納兩個人並不困難，但霍衍卻從簡堯身後走來，兩人的肩膀挨著肩膀，簡堯看著霍衍抬高手臂去打開吊櫃，然後從櫃子裏拿出開瓶器。
簡堯：“我去把杯子洗下。”
霍衍“嗯”聲，拿著紅酒和開瓶器去客廳。
簡堯洗杯子用接近五分鍾，他邊慢吞吞洗著，邊在心裏打腹稿。
他有很多話想問霍衍，可等他拿著杯子走出去的時候，剛剛打好的腹稿消失的幹二淨。
他坐霍衍對麵，把紅酒倒進酒杯中，暗紅『色』的『液』體慢慢注入透明玻璃杯中，沿著杯壁滑下顏『色』淺淡的水痕，簡堯出神地看著酒杯，倒完兩杯酒後，他才輕聲問：“你知道羅時對你的心思。”
簡堯用的不問句。
霍衍看著簡堯的側臉，他輕聲說：“知道。”
他懶得揣摩人心，可羅時表現的太過『露』骨，就算想忽略都困難。
簡堯：“所以你直沒管他，就等著他來找我戳破你……喜歡我……這件？”
霍衍沉默，他知道自己此時應該做什麼，應該打哈哈把這件敷衍過去，直接說那都羅時臆測，或者說羅時想離間惡心他們，他可以找很多借口，有信心讓簡堯相信這些借口。
但他沒有。
“。”霍衍。
簡堯端起酒杯，他抿口後才放下，比起霍衍，他才那個需要酒來壯膽的“慫人”。
“我媽那幾年究竟為什麼疏遠你？”簡堯，“我想聽話。”
簡堯：“你現在可以不說，但你不可能永遠瞞下去，比起從別人嘴裏知道，我更想聽你自己說。”
霍衍看向簡堯，但簡堯卻移開目光，沒有跟霍衍對視。
霍衍的眼底閃過失落，他輕聲說：“你昏『迷』那幾年，我接手周氏集團，很多收購案都我主導的，還有幾次商場上的市場爭奪，每次都有人失業，在我手裏破產的企業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