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陸白白幽幽醒來,被壓住的胳膊沒了知覺,不像是她的。
突然抬頭,對上一雙幽深的眸子。
“你醒了?”
陸白白興奮地站了起來,但是她坐了太久,不僅胳膊麻了,腿也麻了。
頓時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
“小心!”
薄雲西掙紮地起來,最後還是無力躺下。
兩人鬥有些狼狽,對視一眼,忽然都笑了起來。
陸白白呲牙咧嘴等手麻消失,拍拍屁股上的灰,幫助薄雲西坐起來靠在床上。
“媽媽擔心一晚上了,我去告訴她你醒了。”
陸白白說著就要往外跑,薄雲西忽然喊住她。
“白白,等等,媽媽已經知道了。”
“啊?”
陸白白先是開心,後突然想到她一直趴在薄雲西身上,小臉頓時成了火燒雲。
“你你你,醒了為什麼不叫醒我?”
薄雲西微微一笑,嘴唇雖然蒼白,卻有種別樣的美感,陸白白又差點沒管住自己的眼睛。
“你睡得像個小豬,我怎麼叫都叫不醒。”
“你說謊,我明明睡的很輕。”
陸白白小聲反駁,幸好薄雲西醒了,幸好他醒了。
“我去吃東西。”
出門之後,陸白白靠在門上喘氣。
摸了摸臉,一手黑,她竟然黑著一張臉,在薄雲西白色的襯衫上,睡了小半宿?
啊!
沒臉了沒臉了。
陸白白麵無表情內心激蕩不安地洗掉黑化水,現在已經是深夜,傭人們都睡了,薄夫人也已經休息。
她自己打開冰箱,找了一塊小蛋糕出來吃。
還好明天不用上課,滿足。
吃完小蛋糕,陸白白回到臥室,看到薄雲西,才突然想起來他也沒吃東西。
兩人大眼對小眼幾秒鍾後,陸白白蹬蹬蹬下樓,不一會兒拿了一塊小蛋糕,遞給薄雲西。
“喏,草莓牛奶味的,很好吃。”
薄雲西看了一眼陸白白,默默接過蛋糕,小口小口在陸白白的注視下吃完。
睡了這麼久,陸白白也睡不著了,她幹脆起來拿手機看綜藝,體驗追劇的樂趣。
第二天一早,天沒亮就爬起來,給薄雲西做檢查。
“啊——”
“啊——”
陸白白嚴肅地用小探燈照進薄雲西的口腔,這牙口真好。
“沒什麼問題了,媽媽剛剛告訴我,是薄淩誌幹的。”
薄雲西合上嘴巴,表情凝重。
他不在的這些天,公司內部竟然出現了這麼多的叛徒,明裏暗裏,有不少薄淩誌父子的眼線。
行政秘書被故意支開,掉包他的茶水,甚至想要他的命。
“明目張膽到這種地步,是該給他們一點教訓了。”
“嗯,而且陸湘兒,可能也參與進去了。”
陸白白把學校裏陸湘兒威脅她的話告訴薄雲西。
薄雲西冷笑,“她不是嫉妒你麼,今天就讓她更嫉妒你。”
“啊?”
陸白白有些不明白,薄雲西話裏到底是什麼意思。
還好昨天阻斷的及時,麻醉並沒有對薄雲西造成太大的傷害。
薄老太太打電話來問,薄夫人隻說薄雲西醒了,其餘的一概不多說。
做完功課後,陸白白陪薄夫人窩在沙發裏看電視。
薄雲西今天被薄夫人強製留下來,在書房裏遠程辦公。
路過書房的時候,陸白白聽到了薄淩誌的聲音。
薄雲西不在公司,公司就成了薄淩誌的天下。
想到薄淩誌當初對她的羞辱,以及昨天傷害雲西的事情,陸白白握緊粉拳,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讓欺負他們的人付出代價。
陪薄夫人看了會電視後,陸白白幫薄雲西做複健,看到他身上的青紫,眼睛有些澀。
“白白,你先出去吧,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
“不,我要陪著你。”
陸白白固執地留在房間裏,兩個小時的複健結束之後,她一點點幫薄雲西按摩皮膚。
大塊大塊的青紫,看著就觸目驚心。
做完複健,兩個人都很疲憊。
陸白白洗了個澡,在臉上化上黑化水。
看著白淨的小天使一下成了黑胖子,薄雲西忍俊不禁。
“白白,其實你可以不用偽裝了。”
“不行,我這張臉和媽媽很像,可是我不喜歡陸先生,不想讓他做我的爸爸。”
陸白白說的很認真,她永遠也忘不掉媽媽被人羞辱的場麵,永遠也忘不掉陸振華對她的厭惡嫌棄。
如果不是媽媽的遺願,她根本不會回到陸家。
“嗯,你開心就好。”
薄雲西也洗了個澡,這次是他自己洗的。
他不打算把複健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包括家裏人。
隻有這樣,才能把戲做全做足。
一切收拾妥當後,陸白白和薄雲西坐上房車,禮物什麼的薄夫人已經準備妥當,沒讓陸白白操半分心。
隻是他們的房車後麵,還跟了一輛車,裏麵是職業保鏢。
當時薄夫人提出來的時候,陸白白和薄雲西都沒有拒絕。
現在陸家和薄淩誌走得這麼近,誰也不能保證沒有意外發生。
陸白白有些走神,簡單的牛仔褲短袖,和西裝革履的薄雲西搭在一起很變扭。
之前薄夫人為她混唄的小裙子,一個都沒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