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白白點頭:“對呀,你放在我床上的。”
薄雲西穩住身形,眼皮不由跳了跳,看了陸白白一眼,轉身往房間裏走去。
一看,巨大的泰迪熊正歪七八扭的橫在床上,上麵果然和媽媽說的那樣,有一張他的照片。
陸白白趕去的時候,薄雲西正麵無表情地撕扯黏在熊臉上的美照。
“哎,雲西,你幹嘛?”
薄雲西回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撕拉!”
照片被他硬生生拽了下來,好在泰迪熊沒有毀容,就是臉上的毛被膠水粘的一坨一坨的。
陸白白看到男人的行為,更加迷惑了。
“這不是你貼上去的麼,為什麼還要揭下來?”
“不是我。”
“什麼,不是你?”
薄雲西用關懷智障的眼神看了陸白白一眼,便麵無表情地走出了房間。
躲在門口偷聽的周嚴,聽到腳步聲,連忙躲在消防通道裏。
房間裏,獨留陸白白一人和泰迪熊無情對視。
她想到自己剛剛竟然和劉子衡說了那樣的話,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的腦袋埋進去。
“沒事的陸白白,反正能讓劉子衡知難而退就行了,人家都沒在意……吧,你亂想什麼呢。”
一頓心理安慰之後,陸白白趕緊跑出去。
薄雲西坐在沙發上,深沉的眼眸不怒自威,而且他此時麵無表情,好看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一種風雨欲來的架勢,偏他還雲淡風輕的看書,孰不知手裏的書被他捏變了形。
“雲西,你生氣了?”
“沒有。”
陸白白繞道薄雲西身邊坐下,把可憐的書從他的手裏解救出來。
“還說你沒生氣,你就差把‘生氣’倆字寫腦門上了。”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伸手從褲兜裏掏出手機,眼觀鼻鼻觀心,作勢不再理她。
“雲西,劉子衡好像看上我了,為了讓他死心,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嗯。”
見男人還是無動於衷,陸白白忍不住在心底吐槽了他一番。
“算了,既然你不相信,那我現在就和他說清楚。”
忽然,她的手腕被一隻溫暖幹燥的大手抓住,順勢一帶,她坐在了某人懷中。
還是以一種讓人尷尬的姿勢。
男人犀利的眸子裏透露出一絲絲的警告,其他還是很溫和的。
“不準去找他,以後我不在你身邊,你也不許和他單獨見麵。”
“你不生氣了?”調整了一下位置,陸白白眨眨眼問道。
“收起你的小機靈,記住我今天說的話。”
陸白白一下子撞進了薄雲西似若星辰的眸子裏,但是這一次,她卻有些想逃。
那滿天星辰像是一張巨大的網,逮捕的目標便是她。
“管天管地,你還管人和誰說話見麵了?”
薄雲西修長有力的食指的拇指,捏住陸白白的下巴,低沉磁性的嗓音,帶著濃濃的警告的壓迫。
“我不管天不管地,隻管你。”
撲通!
撲通!
心髒的位置,像是被安裝了打樁機,快速急切的跳動著。
陸白白不得不按住自己的胸口,這種感覺太奇怪了,難道待在霸總身邊,容易心率失衡不成?
“那,那個,雲西,我困了,我要去睡一會兒。”
“好啊,剛好我晚上要參加一個活動,一起?”
“哦,什麼?”
陸白白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子,看看你一天天都在亂說什麼。
但是,雖然心裏一萬個不樂意,她還是在薄雲西的胳膊上香甜睡去。
甚至,還流了口水。
薄雲西醒來的時候手麻了,沒有發覺肩膀上的口水漬,直接穿上了外套。
等他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的時候,陸白白正瞪著一雙小鹿眼,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我去拿吹風機,給您老吹一吹?”
說著,還伸手抹了一把口水,笑得一臉嬌憨。
薄雲西覺得喉嚨有些發緊,心悸的感覺向全身各處蔓延。
“你見過誰家的西裝,用吹風機能吹幹的?”
哪知陸白白直接鼓起小嘴巴,指了指倉鼠似的粉腮。
“去買一件。”
陸白白頹廢地坐在床上,她從書包裏掏出一張卡,遞給薄雲西:“去買吧買吧,我要看書了。”
薄雲西頭一次覺得這個一向機靈的小丫頭,傻得可愛。
他是這麼容易,就能打發的人麼?
“跟我一起。”
陸白白還是沒有躲過去,她磨磨唧唧地收拾好,一手揪著柔亮的長發,烏黑的大眼睛悄悄看向薄雲西。
但是男人的背後像是長了眼睛,立時開口道:“收拾好了就走。”
他利落地抬起腿腳,坐上輪椅。
“小氣鬼。”
陸白白推上輪椅,打開門,周嚴正好從樓道裏出來。
薄雲西掃了他一眼,他正在扣西裝紐扣的手一抖。
“太太,我來。”
周嚴狗腿地接過陸白白手中的輪椅,他還不是害怕看到自家大boss殺人的眼神?
但是這怎麼可能明說出來呢。
但是不等他高興,薄雲西的輪椅突然固定在地上。
他使勁推了推,還是沒有推動。
忽然,一道沒有任何波動,也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幽幽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