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盤子進門的時候,房間裏傳來的笑聲此起彼伏,林許陽還笑著問,“然後呢?”
“然後?然後隻能拿些吃的哄唄,他呀,算是栽咯。”
“水來了。”陸白白將咖啡遞給彪哥,把自己的檸檬紅茶放在一邊,先拿起軟管準備喂林許陽。
“哎,姐姐也喜歡喝檸檬紅茶啊,我哥也是,家裏的紅茶還是他自己帶回來的呢。”
林許陽乖巧的喝著水,心思卻活躍著呢。
聽彪哥講的幾個關於哥哥的故事裏,每一個裏都有陸白白的聲影,哥哥一定是非常喜歡她的吧。
彪哥瞟了一眼桌子上的檸檬紅茶,真男人是不屑於跟女孩子家一樣和那些甜滋滋的東西的。
我靠,他們家的咖啡怎麼這麼苦。
林許陽喝好了之後,一雙眼睛期待的看著陸白白,“白白姐姐,我什麼時候可以吃東西呀?想吃彪哥說的荷葉雞。”
“荷葉雞?”陸白白把水杯放著,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直接拒絕,“做夢。”
林許陽像個吃不到糖的小孩,撇著嘴,可憐極了。
“不過治療的還不錯,今天開始,你可以吃一些東西,但是。”陸白白給了他一絲希望,一個但是就知道事情不簡單了。
“但是什麼呀?”
“食譜我來定,鹽和油暫時先別想了,你身體裏的毒素還沒有排幹淨,不能吃那些。”
“好吧。”林許陽的語氣裏帶著點委屈,“姐姐,已經不疼了。”
陸白白將他四肢上的針都取了下來,現在隻剩下腳心和頭頂上的四根針。
熬過了三波疼痛的林許陽聲音有點虛軟,“彪哥再給我講講你碰到過的好玩的事情唄。”
“光聽有啥好樂的,等你好了,讓你哥帶著你,咱一塊去玩,多好。”彪哥也覺得這個小孩子的忍耐力不錯,“咱一起去蓮花鄉的池水溝子裏挖蓮藕,那玩意兒燉排骨絕了,對,老師傅還會打藕粉。”
“還有咱山上的那顆柿子樹,估計馬上就可以撿柿子吃了,那棵樹上的柿子賊啦甜,比隔壁村家種的好吃多了。”
“你們怎麼知道比隔壁村的好吃一些?”
“小屁孩們鬧著玩,他們打賭輸了,就去偷柿子拿來當賭注。”彪哥笑的見牙不見眼,“不過我們後麵去給了錢的,我可沒有教壞小孩子。”
林許陽眼睛聽的忽閃忽閃的,對於彪哥口中的蓮花鄉十分感興趣。
反觀陸白白,聽著彪哥說的那些話腦子裏麵不禁浮現的是薄雲西和她在蓮花鄉嬉戲打鬧的場景。
她也聽得起勁兒,彪哥人雖然粗獷,但架不住好玩。
沒過多久,林許陽額間的汗已經是密密麻麻了,彪哥看著他五官皺在一起難以言喻的痛苦模樣也講不下去了。
陸白白左手撐起他的眼皮,右手搭在他的手腕上,觀察著他的病勢。
“咳......”
已經有預感的陸白白迅速拿起毛巾,將已經流到他側臉的血給擦掉了。
“怎麼樣?還是淤血麼?”彪哥也沒插得上手的地方,隻能在一旁幹著急。
說實話,他是挺喜歡這小老弟的。
“是。”陸白白麵無表情,神色凝重。
“不是,怎麼這淤血還吐個沒完了。”
“他體內毒素堆積過多,時間多長,想要一兩天祛除感覺是不可能的。”陸白白看著咬緊牙關的林許陽,“如果你忍不住,明天還是換保守療法。”
“不......林許陽眉頭皺的緊緊的,喉間溢出的的嗓音很是嘶啞且虛無。
沒有人能體會和分擔他的疼痛,要想要健康的站起來,隻有熬過去。
“我......能......忍。”
彪哥在心裏也沒把他當小孩子看了,但嘴上還是忍不住拿他當小孩子哄,“等你好了,老子給你做荷葉雞,保你吃個夠。”
林許陽虛弱的笑笑,“一.......一言為定。”
痛苦的時間總是漫長的,林許陽的呼吸聲漸漸沉重,像是落到了實處。
陸白白點點頭,熬過了第一次就會熬過第二次。
“白白姐姐,可以拔針了。”林許陽唇角的梨渦再度漾起,可愛極了。
“還疼嗎?”陸白白需要確認一下。
“我已經不疼了。”林許陽肯定道。
陸白白這才點點頭,將他頭頂和腳底的針都拔了下來,“等會兒,你需要藥浴,跟之前的不一樣了,到時候彪哥陪著你。”陸白白跟林許陽說道,又看向彪哥,“到時候我給你分類好,什麼時候下什麼藥在裏麵,我在浴室外麵和你說。”
彪哥點點頭,接受了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
“辛苦彪哥啦。”陸白白眉眼彎彎,笑的甜美可愛。
彪哥樂了,揉揉她的腦袋,“小白白跟哥客氣啥。”
薄雲西不需要收拾東西,和周嚴,還有林總及其助理一同趕往雲城機場。
到了海城,周嚴去取行李,林總和他助理還沒有過來,薄雲西坐在候機室等候著。
他長腿交疊,從兜裏拿出手機給陸白白報平安,“安全抵達到海城。”
“薄總,好巧。”
清脆靈動的女音在身後響起,薄雲西抬眼一看,是白白的那個朋友,青兒。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