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就是有人要整自己了。
女屍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雙目緊緊的閉著,和陸白白一樣的烏黑的長發也沒有多少光澤,就這樣隨意的披在身上,頗有些嚇人。
坐在窗沿上這樣高難度的動作,似乎也不覺得窗沿被火舌來回舔舐而變得很燙。
好吧,她已經不具備有正常人體的感知能力了,陸白白默默的在心裏道了個歉。
對不起啊,改日給你燒香。
說著直接將她往後一推。
還細心的推偏了有些,避免自己等會往下跳的時候會踩到她。
火勢已經將半邊窗戶給蓋了個全部,燒的刺啦刺啦的火就在她旁邊一點,將她的小臉映的通紅通紅的。
她看了一眼,就是已經做好準備雙手撐著窗沿,然後翻出去。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我去,”陸白白直接一退,幸虧反應直接,利落的一個後空翻,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這麼燙?”
陸白白搓了搓自己被燙紅了的小手,皺著眉頭看著窗沿。
就碰這麼一下,這麼疼。
燒了有一會的鋁合金的窗沿燙的生疼。
她知道燙,但是不知道這麼燙。
再瞥見一眼,原本局部的火勢已經逐漸蔓延到了窗戶的最後一小塊安全地帶。
“不行,得盡快出去。”
她環視了一下,將桌子上的抹布用水浸濕,裹住自己的手。
準備再次爬上自己搭的凳子上去時,瞥見了試驗台上的兩隻小白鼠。
兩隻小白鼠依偎在一團,仿佛也被這濃煙給嗆的不輕,在小小的籠子裏四處逃躥。
陸白白皺了下眉,又轉過身將籠子拎了起來。
第二次上去的就是要比第一次要輕鬆很多。
她顫顫巍巍的將籠子放在窗沿上,利用手上的濕毛巾隔熱,利落的翻身而上,蹲在距離天花板隻有小小的位置的窗沿上,再次拎起籠子,看著裏麵嗅到新鮮空氣而變的活蹦亂跳的小白鼠,笑道:“我們獲救了。”
說罷,將裹住手掌的毛巾扔掉,發紅的手指尖勾住籠子上麵的掛鉤,縱身一躍,輕輕鬆鬆的落在地上。
安全逃離火海,但是這裏始終不是安全的地方。
她往樓梯間的方向跑去,卻緩慢的停住了腳步。
走廊的那頭,樓梯間的方向,有一個身穿一身黑色的女孩站在那裏,帶著黑色的口罩,長長的頭發高高的紮起,帶著一個黑色的鴨舌帽,帽沿壓的很低,隻露出一雙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明明身邊有劈裏啪啦的燒火聲,還有樓下的呼喊聲,更有小白鼠的嘰叫聲。
可是陸白白的耳裏卻像是什麼也聽不見,隻有她的聲音,伴隨著毒辣的目光朝她狠狠的射過來。
“陸白白,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實驗樓離林佳佳停車的地方著實有點遠,好不容易走到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的鑰匙在陸白白那裏,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暗罵自己是個榆木。
剛轉身準備去坐公交車的時候,外婆打來電話,一通安慰也才安撫住了她老人家的心。
“可算是好了,”林佳佳自言自語,轉身往學校走去,“那就去把鑰匙拿回來,反正也不著急這麼一會。”
實驗樓七樓飄出烏黑的濃煙,打完飯回來的保安大叔見狀,連忙呼叫自己的隊長報警。
來來往往的學生都被他嗬斥離開了。
為了查看裏麵是否有人,保安隻能自己上樓查看,可是進實驗大樓的門從裏麵給鎖住了!
保安見狀,隻能借來喇叭對著樓裏大喊。
“有沒有同學被鎖在裏麵啊?”
“報一下具體位置。”
可是久久得不到回應,他隻好一邊尋求幫助,一邊找東西門砸開。
劉子衡的畢業實驗一直處於瓶頸期,好不容易有了苗頭,有因為操作不當把好不容意的培養體給弄死了,這時候,兩大教授正逮著他教訓了。
“隊長隊長,三號實驗樓七樓發生火災,目前不確定是否有人。”
“火勢較大,迅速報警,迅速報警。”
猝不及防聽見了路過的保安手裏的對講器傳來的聲音。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連忙跑了出去。
劉子衡跑得飛快,人命關天,管不了身後的兩位中年選手了。
正在辦理退學手續的厲淮跟著輔導員往教導處走的路上也被不遠處實驗樓的濃煙給驚到了。
輔導員立馬報警,撥電話的時候,嘴裏還一直在念叨。
“這是幾樓啊,完了完了,這個點,陸白白肯定在裏麵做實驗呢。”
厲淮一聽見陸白白在裏麵立馬就衝了過去,完全不在意身後輔導員的嘶吼。
陸白白正在和走廊那頭的黑衣女子對峙,她隔的老遠都能看見她眼底濃濃的恨意。
許欽帶著口罩,一步一步的走向陸白白,心裏想的都是自己所受過的委屈。
自從她出現之後,自己的家庭,學業,在外人眼裏窮極一生都無法達到的美好生活就這樣子被陸白白給毀了。
而自己,隻能隱姓埋名的活在許欽身上,待在tempt,身上帶著恥辱的標記,嘴上揚起諂媚的笑,應付著一個又一個的男人。
而她,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又憑什麼這樣幹淨的得到所有人的寵愛,這樣驕傲的活著。
許欽突然改變了自己的想法,她不要她死,她要她受自己受過的千倍萬倍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