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輕描淡寫,像春天吹過臉頰的微風。也看不見他的表情,隻能感受到他的雙手依舊不緊不慢地揉搓著頭發。
陸白白閉上眼睛認真地想了想,手指一個個地伸開:“一個,兩個,三個……”她睜開眼睛,淡淡地說:“不多,也就六個吧。”
薄雲西的心瞬間如千萬個碎片一樣紮心的疼,眸色沉了下來。
雖然知道白白會有喜歡的男生,可這也有點超出自己的意外了。
他暗自吸了一口冷氣,陸白白喏喏地問,“雲西,你是不是很介意啊?”
“沒有。”薄雲西仿佛從嘴裏擠出來的一樣,說得很艱難。
陸白白突然扭頭看他:“你還說,明明臉上全帶出來了。”
薄雲西暗自攥緊拳,有六個敢覬覦他的白白?
他在乎白白,自然不喜歡和人分享。
白白是他一個人的,這種占有欲說不介意,鬼都不會信。
看他委屈的樣子哪裏像一個高冷薄總,明明是一個丟了玩具生悶氣的小男生。
陸白白忍不住將白色的泡沫擦在他臉上:“騙你的啦。”
薄雲西臉上的沉重一下子消失了,順勢也在她臉上擦了一下:“長出息了,都會騙人了,恩?”
“明明是你先問的嘛,還怪別人?之前在蓮花鄉,除了師傅就是彪哥他們幾個,哪有什麼別的男人?”
薄雲西也覺得好笑,好好的問這麼傻的問題幹嘛?
嬉笑著把頭發洗完,薄雲西又為她用吹風機吹幹,這才算結束。
這一下,陸白白感覺瞬間清爽多了。
“雲西,你真好!”陸白白雙手抱著他的精腰,揚起小臉,軟軟地說。
連她的聲音都帶著一種魔力。
薄雲西忍不住俯身黏住了她粉嫩的雙唇。
“我就是要你永遠記住我的好。”他帶著磁性的聲音在她耳畔輕鳴。
陸白白進薄家的門是因為衝喜,那時他還是一個活死人。
後來,她救了他,等於她重新給了他一條命。
他欠她的,他不要!
這麼久,他一直在努力地還他,他們的感情不是一場交易,他要站在平等的起點讓她喜歡他。
若可以,他要她欠他,這樣她會更篤定地留在自己身邊。
做生意如此,做人如此,感情亦如此。
“我要你睡覺的時候想到我,醒來的時候想到我,吃飯的時候想到我,洗澡的時候想到我,生活中的事情都要想到我。我要你從早上醒來到晚上做夢,每時每刻都是我。”
“雲西,你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了,我們醫學心理上有個專業名稱叫焦慮恐懼症。”
薄雲西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頭發:“時間不早了,睡吧。”
陸白白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但終究沒往心裏去,頭一沾枕頭就睡去了。
與此同時,北港酒吧。
青兒坐在酒吧的一個角落,悶悶地喝了一口酒。
酒有點苦,她微蹙了一下眉。
林晟完了。
這麼多年,壓抑在她心裏的一塊大石終於卸去了,但她的心情並沒有因此好過多少。
回不去的童年,失去的親情,還有這心底的累累傷疤,任誰也不能彌補。
“青兒姐,又在喝悶酒呢。”
不知什麼時候,貝兒和花鹿相約而來。
隻要有青兒的地方,花鹿就會趨之若鶩。
“就是啊,有心事別悶在心裏,可以找我,我們聊聊啊。”
貝兒瞥了一眼花鹿,什麼我們,明擺著就是你嘛?說那麼含蓄。
“青兒姐,這回的櫻霽秀場火爆了,這下你徹底火了啊,大家總算見到了神秘的設計師,就是海城鼎鼎大名的喬諾言小姐。”
青兒端起酒杯又抿了一口酒:“我還是喜歡大家叫我青兒。”
喬諾言從很多年前就死了。
那天,在殯儀館裏看見母親冷冰冰的屍體,她就知道,喬諾言跟著母親去了另外一個世界。
或者感覺提這個話題有些傷感,貝兒及時地轉移了話題:“青兒姐,你看這兩天的新聞了嗎?”
酒還是太苦了,下次告訴調酒師,稍微調淡點。
從媽媽去世的那天,她就喜歡上了甜食。每當心情不好的時候,她就特別喜歡吃甜食,都說甜食會讓人心情變好。
她喜歡巧克力中朗姆酒的味道,她喜歡朗姆酒裏甜甜的巧克力味道,不知是苦的甜,還是甜的苦,那種味道像什麼呢?
青兒的心裏閃過一個人的身影,像他做出來的味道。
“你說的是王靚吧?”花鹿沒有看出青兒臉上的陰鬱。
“可不就是她,你說她是不是有病。”
同為娛樂圈的人,貝兒對這個王靚很是不齒。
“那不叫有病,那叫胸大無腦。”
“擋不住人家掙錢,前些日子還接了很多商品代言呢,據說很多品質都不行,她也不怕出事被人告。”
“反正我隻能說這人就是傻子一個。”
“青兒,你回來雲城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啊?”
乍聽見這個聲音,青兒以為自己產生喝多產生幻覺了。她猛然抬頭,赫然看見顧巳笑意盈盈地站在那兒,正定定地看著她。
不等青兒回答,他已經挨著青兒坐下了。
這下,花鹿看得眼睛隻冒火。這人誰啊,冒冒失失的往哪兒湊呢。
“我今天特意做的甜點,你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