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玉龍這時用最最驚訝的眼睛看著我，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我忙道：“你閉嘴！”
布平道：“不，李先生真會開玩笑，我隻是……感到好奇，那聲音是從何而來……”
我聳了聳肩，再明確不過，我怎麼會知道？
布平道：“李先生又沒到那裏，怎麼會知道？還有……依李先生看來，那女子是什麼？實不相瞞，我來拜見你就是為了聽聽你的看法。”
布平之所以說“是什麼”，當然是因為布平不能確定這女子是什麼身份。
是鬼？是人？是仙？
布平看著我，希望我能給個答案。
我道：“你認為她是什麼呢？”
代玉龍立時道：“可以確定一點的是，這個女人絕對不是人。”
當代玉龍說完這句話自己就覺得很搞笑，因為他自己說的就是“女人”，既然是“女人”又怎麼不是“人”？
布平支支吾吾地道：“這……你說她是什麼？”布平在此時，竟然顯得有些緊張。
我道：“這個女子顯然有著超自然力，手電筒莫名飛起來，跟她一定有一些關係，還有當布先生追那女子出去以後，那女子卻不見了，這又是一種超人的能力。以這個結論來看，這女子隻能是……”
我這一句話還未說出來，隻聽一個少女的聲音接著道：“隻能是鬼！”
代玉龍、布平的手立時轉到了樓梯上，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我的妹妹——李茉莉！
代玉龍大喜道：“李茉莉，你下來了？”
李茉莉“噔噔”地下了樓梯。
布平驚訝的看著李茉莉：“你說……她是鬼？”
李茉莉點著頭，道：“如果真的像你經曆的那樣，那麼那個女子隻能是鬼無疑了。”
布平嘴唇囁嚅著：“你說我看到了根本不存在的東西？”
李茉莉反問道：“你怎麼知道鬼這個東西根本不存在？”
布平一時呆在當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是的，你怎麼知道“鬼”這個東西不存在？
布平沮喪地抱著頭：“不，她……不是，我分明看到天了她，她是有形的！”
“鬼”是有形，還是無形？存不存在？
李一出現就說出了自己想法，代玉龍幾乎立時站在了李茉莉的一邊，代玉龍道：“表哥，我也感覺到你遇到的根本就不是人。”
布平疑惑地看著我，我也無奈地搖著頭，我的腦海裏冒出了一個同樣的疑惑：這個世界終究是有沒有魂靈呢？
這一句話我一想到就覺得很熟悉。總感覺在哪聽過類似的話。
當我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我突然身子一震，我想到了，這個人就是祥林嫂，祥林嫂是魯迅小說《祝福》裏麵的人物。一生很是淒慘，她的兒子死的那一段讀來尤其讓人心傷。
她也總是重複著那幾句話，大意就是她的孩子被狼吃了，先是還有幾個人可憐她，可是到了後來，人們根本就是熟視無睹了。
可是也就在我想到祥林嫂的兒子時，我的身體像是遭受雷殛了一般，劇烈地抖動起來。
祥林嫂的孩子，那個幫著媽媽剝毛豆的小孩不就叫“阿毛”嗎？
阿毛就是祥林嫂的孩子！想到此處，我突然在心理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一種難言的壓迫感，一切太過怪異。
魯大牛的母親是一個啞巴，竟然開口說話了，而且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關於“阿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