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加速並不能甩開那輛討厭的粉色跑車,對方也同時加速,甚至還超出了半個車頭。
“想別我?”
方狂皺了皺眉。
他現在是走在中間的車道,而那輛粉色的跑車走在三車道的內部。
隻是超出半個車頭的對方有意無意地往中線壓,顯然是想要占他的道。
這在平時的地下車賽中屢見不鮮,總有些性格惡劣的選手喜歡在半路上就分出勝負。
他自己也是。
但今天他可是在逃命,沒空瞎胡鬧。
狂躁地按了按喇叭,想要勸退對方,然而對方顯然完全沒放在心上。
方狂眼神一凝,方向盤一打想要從外車道超車,甩開這個討厭的家夥。
引擎瘋狂地運轉,江白嘴角帶笑,同樣開始踩下油門。
在環繞盤旋的山道上,汽車本身的性能並非是製約速度的原因,車道外那深邃幽暗的懸崖才是。
眼見兩人開始瘋狂,時琴下意識地抓住了車內的把手。
離她大概三米左右的距離就是死亡的邊界線,這個想法讓她臉色微微發白。
“你行不行?”
江白笑著搖搖頭。
“都說讓你不要跟來了。”
時琴語氣聽起來還算平靜。
“這是我的車,我總得看看你要用它做些什麼?”
“現在看到了?”
“你要把他擠下去?”
“可別亂說,是他自己下去的。”
江白說著,穩住了油門。
方狂為了超車而讓出了最中間的車道,於是江白毫不客氣地占據。
坐在車上的時琴驚奇地發現了一件事情。
車子停下來了……
或者說,兩輛車子相對而言停下來了。
在這個黑色的夜間,能夠看到的窗外最顯眼的參照物,就是身邊的那輛紅色敞篷跑車。
然而此刻,兩輛車近乎保持平衡。
速度、距離,始終保持一樣。
“為什麼要這麼跟著他?”
江白想起上山時所見到的字幕,隨意地笑了笑。
和果果一樣,這個家夥身體上自我保護的本能恐怕也超越常人。
那麼一直保持在高度緊張的狀態下時,究竟是理智主導一切,還是本能拖垮了理智呢?
“比比車技而已……”
……
“他想幹什麼!”
方狂偶爾瞥過旁邊那輛粉色跑車,感到有些不解。
兩輛幾乎保持同步的車甚至讓人有種自己停止下來的錯覺。
然而弧度時刻變化的蜿蜒車道,以及偶爾能夠看見遠方城市的燈火讓他明白他並非靜止不動。
所以是身邊這個家夥有意保持著這種同步麼?
完全跟隨自己的行動以至於相對靜止,這其中的難度想都不敢想。
跟車的這個家夥,究竟是何方神聖?
而且就這麼跟在自己的身邊,是為了秀技麼?
天性暴躁的他再次加速,儀表盤上的轉速和車速雙雙飆升。
然而粉色跑車卻如同附骨之疽,始終如影隨形。
晚間無人的車道上,貨車司機正隨意地哼著歌,盤算著今天在旅遊區賺了多少。
忽而從後方極速傳來的兩道引擎聲讓他下意識地看向了後視鏡。
隻見四道明亮的車燈繞過轉角,刺破了夜間的黑暗。
占了兩個車道。
“什麼車子這麼寬?”
司機一時發愣。
反應過來的他連忙往邊上靠了靠生怕擋了人家的路。
幾乎隻是那麼兩三秒的時間,擁有著四車燈的超寬汽車就從他的身邊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