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看著直播,老板已經走上了舞台。
於是打開了眼前操縱麵板上設定目標的界麵。
正在這時,一個圓框眼鏡忽而貼到了江白的臉頰旁邊。
禿頭男人的聲音幽幽,顯得有些深不可測。
“你在幹什麼?”
江白平靜地瞥了眼身邊的男人。
“你這個係統多久沒人來維護了?平時沒覺得有些卡頓麼?我給你維護一下。”
“哦~”
男人把一杯還冒著熱氣的卡布奇諾放在了江白的手邊,樂滋滋地坐到了一邊,嘴裏還說道。
“謝謝啊~”
“不客氣。”
……
老板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在萬眾矚目之下走上了偌大的舞台。
此刻,無數目光或是直接或是間接的盯在了他的身上。
魏言抱著胸口,獨自一人站在會場的一個角落,遠遠地盯著那個看不清麵孔的男人。
這兩天她聽過一些風聲,似乎就與這個老板有關。
雪兒和林林的異常,可能就是由他造成的。
但是沒有確切的證據,始終沒有人對這個公司作出任何措施。
而今天……
這個公司,似乎要在這次發布會上一展宏圖。
畢竟,他竟然請到了那位喜歡清靜的塔菲爾功男爵出來為他站場。
這個麵子,大多數城市裏麵的上層人,都是要賣的。
隻要他們推出的產品稍微有些賣點,大火是可以預見的。
這麼想著,魏言的目光遊離,看向了場中幾個稽查組組員的身影。
看來他們也同樣聽到了風聲。
然而,他們手中顯然沒有任何的證據,因此隻能徘徊。
看到那幾個沒有任何動作的身影,魏言搖了搖頭。
稽查組也沒辦法。
他們上麵要聽從的命令太多,這個不能抓,那個不能碰。
能抓、能碰的也都需要講究一個證據。
這個城市,偶爾還是需要一些不講道理的組織才行。
然而……
“雨衣”可不是什麼時候都能出動的。
他們的段位太高,時常出現的“雨衣”,隻會引來大範圍的恐慌。
輕輕歎了口氣,魏言轉身想要離去。
很多事情當然需要改變,但改變不能急切。
縮在城市裏麵的人類沒有大刀闊斧改革的資格。
父親也在常年的製衡中精疲力盡。
站得遠高,身上背負的目光就越多,就越加難以做出什麼舉動。
很多時候,縱使有些事情就發生在身邊,發生在眼前……
看得最清的她,往往也是最能感受到無力的那一個。
然而,似乎突然出現了什麼……難以想象的變故?
一匹,歡快的灰馬?
……
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台上的那位衣著光鮮亮麗的老板。
對於自己一身稽查製服的責任感和對於邪惡斬盡殺絕的正義感不停地在方方的心頭回蕩。
小天越來越奇怪了。
竟然跳進了水族館的池子去對一隻章魚獻媚。
這怎麼看都是黑水科技的錯!
是他們逼瘋了小天!
隻要殺了他!
隻要殺了他們的老板!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至於自己……
至於自己……
方方的手指在扳機上顫抖。
隻要射出這枚子彈,那位毫無察覺的老板就會應聲而倒。
而自己,也將麵對日日夜夜無休止的內心責問。
這個時代當然沒有了死刑。
但是對那些罪行足夠惡劣的犯人來說,擁有著比死刑更為折磨的刑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