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老爺子看來,在蘇信沒有真正與薑茶達成共識之前,他們都不能邀功或是領賞。
因為在事情沒有真正敲定之前,變故隨時都可能發生。
對此,蘇信也沒有多說。
他隻是在表揚王家二人辦事得利的同時,說了些他自會小心薑茶的話。
可從心底來講,他真的會小心薑茶麼?
不見得。
因為他做了不少準備,就算薑茶反水他也有能力將對方控製,甚至是讓對方永遠消失。
隻希望薑茶能聽話一點,別跟他自討沒趣。
與此同時,行宮裏的薑茶正望著眼前的幾個白玉托盤,盤裏是成套的衣服首飾,甚至還有拿在手中把玩的扇子和花傘。
據說這些都是蘇肆為她準備的,其中還包括一些與蘇信之前所送之物差不多,可精致程度卻遠超對方的妝品。
就是她因為不能收而轉送他人,實際上還是有點喜歡的那堆東西……
難不成他都知道?
所以他特地收集來送她的?
可問題是她隻對霧月透露過她不能收,卻沒有說她喜歡的話啊,蘇大反派的觀察真的已經細致到這種程度了?
抱著滿腹的疑惑與期待,薑茶將那些妝品一一看過,而後心情複雜的放在了桌案上。
她看不透。
看不透蘇肆這個人。
因為他的想法永遠真假參半,又會是以假亂真……
罷了,她還是不要糾結這個問題了。
於是她直接將目光轉向了那套鵝黃衣裙,更具體的說,是鵝黃襦裙,外套淺青色褙子。那襦裙上繡著一朵朵栩栩如生的白蓮花,一朵九瓣兒,嬌豔異常。
再配上那水光順滑,令人愛不釋手的極品料子,薑茶覺得這套衣服優雅而又低調,絕對是參加春獵這種活動時,最為得體而又美觀的穿著。
畢竟她若宮裝出行的話,實在是裝了一點,也許能拉到些一些仇恨值,可她自己行動不便啊。
到頭來惡心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所以當薑茶細細審視這套衣裙之後,眼底頓時有了欣喜的光芒。
而當她將其穿在身上,發現其比某些裁縫做的還要合身之時,她又開始疑惑了。
這不是蘇肆第一次給她送衣服了,但卻是她第一次注意到這個問題。
因為她以前不喜歡蘇肆,甚至還有那麼一絲絲畏懼與防備,希望離他遠一點的抗拒。
所以她不會想太多,也不會去注意一些無關緊要的細節。
可當一個女孩子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她自然而然便成了偵探,學會了在他周圍抽絲剝繭。
無他,隻不會是更在意他了……
所以薑茶發現蘇肆似乎知道她的尺碼,甚至比某些裁縫知道的還要細,還要合適。
因此他肯定不是問裁縫的……
那問題來了,他怎麼知道的?
難道他仗著過目不忘所以自己量的?
想到這裏,穿上衣裙的薑茶騰的一下紅了半張臉。
不會吧不會吧,他……
就在薑茶被霧月二人摁在鏡前梳妝描眉,並準備給她簪上一眾配飾時,殿外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
隻見少年白衣似錦,其上淺金龍紋遊走盤旋,正隨著他前行的腳步忽明忽暗。高馬尾利落精巧,少年氣十足,隻是與平時的陽光明媚、天真無邪相比,今日的他有些肆意,就像他的名字一樣恣意而野氣。
就像,就像反派與主角的融合體……
又或者說是那些從小受挫而後黑化逆襲的男頻男主角……
總之薑茶覺得她看他似乎有濾鏡,那種情人眼裏自帶的柔光濾鏡。
“我來吧。”
在薑茶愣神之間,少年已帶著萬順走到了鏡前。
他雙手扶著她的肩膀,眼中閃躲著動人星光。
聞言,霧月立刻命一眾梳妝之人退到了一邊,而莫清荷則比她更加懂事。
因為莫清荷直接拉著她和萬順,以及一眾侍女們出了殿門。
人出去了不說,她還貼心的把門給關上了。
那模樣,就像深怕自己娘娘或是皇上跑了一樣。
鎖死,自己磕的CP必須摁頭鎖死!
而聽到關門聲的薑茶呢?
她有些忐忑呢。
因為她剛剛一直在胡思亂想,而胡思亂想的源頭還都跟眼前人有關。
“阿肆,你真會簪花麼?”
她口中的花,自然是那些珠花步搖了……
“不會。”
少年拿起一支雪色珠花,幾乎是想也不想的答道。
而他這個斬釘截鐵的回答,直接給坐在鏡子前的薑茶給整不會了。
不是,你不會你還說你來?
這你不會我也不會我們怎麼搞?
正當薑茶頭疼之際,那支珠花卻已被少年落在了她的發間。
別說,那位置還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