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好不容易才促使蘇信迅速造反,然後以正當理由將其剿滅的。
好不容易奪來的時間,豈能白白浪費?
“另外,立刻安排人手盯緊京城各個城門、街口、甚至是地下水道,朕要知道蘇墨玦何時回來。如今沒了反賊蘇信,朕有的是時間跟他玩兒。”
“是!”
萬順深吸了一口氣,幾乎是瞬間端正了自己的態度。
在主子的終身大事麵前,他說什麼也不能馬虎!
今日他已經跟兄弟們達成了共識,堅決扞衛自家主子與娘娘的感情,萬不能給玉王那個小人興風作浪為禍人間的機會!
別說他萬順了,就是他手下的兄弟們都看得出來自家主子這是真動心了。
他們這些惡鬼找到個良人不容易,何況是鬼中之王般的主子呢?
娘娘多好啊。
說什麼也不能被鳥人給攪合了!
於是萬順一拍腦袋,立刻狗頭軍師的道:
“主子,那兩個人怎麼用?是活著吊城門口呢?還是直接砍了掛頭?”
他說的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前兩日被手下人抓住的追風和逐影。
“他們何時能入京?”
聞言的蘇肆一挑眉,他倒是差點把這兩個人質給忘了。
“最晚後日。”
“後日?”
看著自家主子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萬順覺得他恐怕得再催一催了。
害,這年頭砍頭都得加急了啊。
月色朦朧,一支黑衣小隊正於山間小道上穿梭。
叮叮當當,隊伍中央的鐵車與鐵鏈相互碰撞,在這寂靜無人的山林中泛著凜凜冷光。
這一幕顯得格外詭異,連山林中的飛鳥也紛紛遠離。
“逐影啊,你說我們這是到哪兒了?”
車內,傷勢已愈的追風正靠在車壁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一旁的逐影聊天兒。
他覺得這脖子涼絲絲的,就跟誰在念叨他似的。
“不清楚。”
逐影在黑暗中搖了搖頭。
這已經不知是追風第幾次問他這個問題了,都說了不知道了……
可逐影也不嫌追風煩,而追風更是完全不覺得自己有問題。
沒辦法啊,這破鐵車裏連盞燈都沒有,別說看畫本子了,他連逐影的臉都看不清楚。
太特麼無聊了。
他覺得要不是小皇帝在故意惡心他們,就是這群看管他們的人不懂事。
這軟骨散都喂了好幾瓶了,這麼多人守著他們還能跑了不成?
車可以不下,但燈好歹給一盞啊。
“這路線明顯是提前挑過的,周圍沒有人聲不說,連農忙的聲音都聽不見……”
逐影歎了口氣。
鐵車無法看到外麵的情況,所以他們隻能靠聽和偶爾下車方便來獲取信息。然而對方早就把他倆調查清楚了,如今的一舉一動明顯都是在防備他們。
就比如這穿山越嶺不見人煙的道路,他們幾乎很難遇到能傳遞消息的人。
在這種情況下,即便他逐影擅長傳遞消息,追風巧言令色慣會哄人,他們也沒有用武之地。
對方是在磨他們的心性,讓他們除了吃和睡什麼都做不了。
是,他們還能聊天,可他們兩個大男人還能聊家長裏短不成?
王府和主子的事兒是不能聊了,畫本子的東西逐影又不願意聽……
不行了,追風覺得自己要瘋了……
說實在的,此刻的他真有些後悔了,他覺得他那日就不該莽撞的。
早知道進來了這麼難出去,當初說什麼都得再掙紮一下。
然而逐影的想法則跟追風完全不同。
他覺得他們這次是遇到硬茬兒了,又或者說他們主子這是遇到對手了。
小皇帝藏得太深了。
深得讓他都有種背脊發涼的感覺。
然而逐影並不知道,此刻背脊發涼的不止有他,還有那剛剛在房間內醒轉的蕭燁。
看著床前麵露擔憂,正跟他講述著今夜危局的煙雨,蕭燁隻覺得一股冷意從腳下衝上了頭頂。
蘇信敗了,傀儡帝贏了,而他在一切開始前便暈倒在了草地上,若非煙雨及時發現帶人將他抬走,他可能就被卷進廝殺裏了。
而就煙雨所說,周圍人都說他是自己暈倒的,連她托莫清荷請來的太醫都說他是因為身子虛又吹了冷風這才出了岔子。
可蕭燁很清楚,他根本就是被人捂住嘴從背後敲暈的。
而且他也是習武之人,就算武藝未能痊愈身子尚有差池,那也絕對不是煙雨她們能比的。
別人都沒暈,就他暈了?
不可能的。
這根本就是有人在故意害他……
不對……
是警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