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撐著床坐起來,剛從床尾凳上撈起睡裙,臥室的門從外麵推開,嚴賀禹手裏端著玻璃杯走進來。
溫笛呆了兩秒,再次看手機,確定是八點半。
她套上睡裙,把裙擺往下拉,沙啞著聲音:“怎麼還沒去公司?遲到了。”
嚴賀禹把水杯遞給她,說:“九點鍾去機場。”
原來要去出差,難怪今天在家待到這麼晚。
溫笛喝下半杯水,聲音還是沙沙的,昨晚喊多了。
她把玻璃杯給他,忽而瞅著他皮帶看,這條皮帶她以前好像沒看過,“你什麼時候買的?”
嚴賀禹覷她一眼:“忘了是哪個女人送的。”
溫笛:“......”
敢當著她麵這麼說,還帶點奚落的口吻,不用想是她以前送給他的小禮物,禮物送多了也不好,經常不記得她送過什麼。
她蹙著眉心,實在想不起來:“我什麼時候送你的皮帶?”
“不知道。”
反正衣帽間的東西除了他常買的那幾個品牌,其餘都是她送的,至於什麼時候送給他的,他也記不得。
這個皮帶扣有點特別,她試圖解開。
嚴賀禹把水杯放在床頭櫃,扒拉開她解皮帶扣的爪子,催她:“快點洗漱下樓,給你留著飯。”
溫笛再次抓住他的皮帶,“我研究一下怎麼給弄開。”
嚴賀禹垂眸看她,由著她研究半天。
她解開又扣上,扣上又解,直到秒秒鍾解開它,然後徹底失去興致,最後一次解開後懶得再扣上。
她突然想起來問他:“你這回出差要多長時間?”
嚴賀禹把皮帶扣好,回她:“一周。”
溫笛沒問他去哪出差,他的行程有時牽扯到商業機密,她從來不多問,特別是眼下她家公司好像有機會跟京越旗下的一家子公司合作,隻是正式合作還沒敲定,這個節骨眼更要避嫌。
這期的《如影隨形》要錄到年底,錄完她可能直接回江城過春節,年後回北京。
下次見麵要二月十號左右。
她伸手,“抱抱我。”
不忘承諾他:“情人節我肯定陪你過。”
九點剛到,司機和助理來接嚴賀禹去機場,下午他們落地上海。
在上海待了三天,之後又飛去深圳。期間,嚴賀禹一刻不得閑,連溫笛的電話,他都是抽空回過去。
那晚,溫笛接到他電話時正在追劇。
“老公,你現在回酒店沒?”
“回了。”
“那你陪我看電視。”
“非要現在看?”
“嗯。現在想看。”
嚴賀禹還有工作沒處理,他找出遙控器,先陪溫笛看劇,調到她看的那個台。
“等我一下。”他去臥室拿來充電器。
“老公,好了沒?”
“馬上。”嚴賀禹把充上電的手機打開揚聲器,放在電視機跟前。
手機另一端,溫笛把家裏的電視調成靜音,她隻看畫麵,劇裏人物說話聲通過嚴賀禹的手機同步傳來。
嚴賀禹出差時經常用這個方式陪她。
“電視聲要不要再調大一點?”嚴賀禹問她。
溫笛回:“正好。”
嚴賀禹把擦頭發的毛巾送回浴室,坐回沙發上。兩人開的是語音通話,他去幹別的她也不會知道,但他還是耐心坐在那陪她隔空看電視。
溫笛最多讓他陪著看一集,準時結束通話讓他忙工作。
行程最後一天的中午,所有商務活動結束,嚴賀禹有幾個小時私人時間,有朋友下午約他打高爾夫,他婉拒。
“溫笛在哪錄節目?”
康助理:“聽說《如影隨形》第二期在海棠村錄製。”
從他們住的酒店開車到海棠村不過一兩小時車程,不算遠。
嚴賀禹斟酌片刻,決定:“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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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影隨形》第二期的主題是海,明早開始錄製。
溫笛比其他嘉賓提前半天到達海棠村,沈棠的老家就是這,她過來看看沈棠的爺爺,順道把母親給沈棠買的手包帶來。
沈棠家跟大海一路之隔,坐在家門口就能看到綿延的海岸線。
溫笛到的時候,沈爺爺正坐在海棠樹下乘涼。
爺爺一人坐在那,望著不遠處熱鬧的海灘,目光沒有聚焦,似乎在走神,一開始他並沒認出溫笛,有人在樹旁停下,他以為是來這裏旅遊的遊客,找個樹蔭涼快涼快。
直到溫笛放下行李箱,在他跟前蹲下,她沒說話,戴著墨鏡笑著看他。
沈爺爺愣了愣,反應過來後臉上隨即綻開笑容:“笛笛你怎麼來了呀,棠棠不在家,她在拍戲。”
“爺爺我知道。”溫笛拿下墨鏡,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告訴爺爺:“我過來錄節目。”
沈爺爺得知她要在海棠村住上幾天,讓她住家裏。
溫笛也想多陪陪老人,沈爺爺之前動了一場大手術,身體大不如從前,可錄節目不是拍戲,節目組的所有嘉賓統一吃住,方便錄製素材。
沈爺爺遺憾道:“那等你錄完節目,在家玩兩天,給你煲好喝的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