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3)

“還沒猜到?”溫笛的聲音把他思緒拉回來。

他說:“在我們客廳的沙發上。”

溫笛笑,問道:“你在公司?”

“在飯店。”

“我小肚子有點疼,你晚上回來順便帶盒止疼藥。”

嚴賀禹點開手機上的小程序,她這個月的月經推遲了三天,“過個年你作息是不是全亂了?多喝熱水。”

“喝了。”溫笛揉著小腹,她辯解:“就通宵玩了一回。以前又不是沒熬過夜,也從來沒痛經。”

嚴賀禹說:“我讓司機給你送藥。”

“不用,還能忍得住。我讓你買藥是怕夜裏疼得睡不著吃一顆。”溫笛以為他在飯店是應酬,催他:“快進包間吧,別讓人等著你。”

嚴賀禹頓了下,“不是應酬。”

沒再多說。

掛了電話,他在窗口站著沒動,把杯子裏的酒一口悶下去。

“嚴賀禹!”葉敏瓊過來找兒子,她包裏還裝著男戒,剛才在樓下給嚴賀禹,可嚴賀禹沒接,當著那麼多人麵,她總不好鬧出動靜。

嚴賀禹轉著酒杯,問:“什麼事?”

葉敏瓊走到跟前,壓低聲音數落兒子:“訂婚是個儀式,你不戴戒指算怎麼回事。”

嚴賀禹無所謂,“要是該離婚,十個手指鑲滿戒指也照離。”

“你這是抬杠!”葉敏瓊沒轍,隻能換個法子試試:“今天你爸難得有空在家,你戴上讓他高興高興。”

說罷,她從包裏拿出戒指盒給兒子。

嚴賀禹左手插兜,右手拿著酒杯,明顯故意騰不出手拿戒指,他說:“難得我能看到我爸一回,他就不能讓我高興高興?”

葉敏瓊:“......”

他還振振有詞。

要不是今天是他訂婚的日子,來了這麼多親戚朋友,她真想把戒指摔到他臉上,愛戴不戴。

這枚戒指,葉敏瓊最終也沒送出去。

嚴賀言來找母親,她挽著母親胳膊,“媽,我哥的戒指呢?”

葉敏瓊沒好氣道:“你要幹嘛?”

嚴賀言說:“反正我哥也不戴,留著浪費,我拿去換耳釘。”

葉敏瓊給了女兒一巴掌,讓她哪兒涼快哪待著去。

回到宴會廳,嚴賀禹沒去敬酒,在自己位子上坐下來。

田清璐坐他旁邊,見他酒杯空了,“少喝點吧。”

嚴賀禹沒吱聲,讓服務員又給他倒滿一杯紅酒。

他無名指上什麼都沒有,田清璐小聲委婉道:“你戒指是不是在家忘帶來?”

嚴賀禹抿了一口酒,道:“沒必要戴。”

兩人之間陷入沉默。

田清璐猜測他不願戴戒指的原因,可能不想讓溫笛看到。

那就是說他跟溫笛還沒分。

據她所知,嚴賀禹早就準備分手的補償,送給溫笛的股份需要公司其他股東同意,不然他沒法轉讓給溫笛,所以他要跟溫笛斷掉的消息在圈子裏早就傳開。

他轉讓了名下好幾家公司的股份給溫笛,堪稱天價分手費。

田清璐索性當麵問清楚:“你跟溫笛分了沒?”

嚴賀禹側眸看她,“怎麼,這才剛訂婚,就要管我?”

田清璐下意識辯解:“我隻是想維護兩家的麵子,不想讓人背後議論。”

“用不著。當初你們家提出聯姻時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她在一起。”嚴賀禹絲毫不留情麵,“分不分是我的事。就算分手,我也是為溫笛考慮,跟你們田家沒半點關係。”

田清璐臉上火辣辣的,一言不發。

嚴賀禹把話挑明:“清璐,我們因為什麼訂婚或者以後結婚,大家心知肚明。能罵我無恥的隻有溫笛,能跟我鬧的也隻有她,你沒那個立場。要說婚姻的責任,給你們家帶來利益就是我的責任,你和你們田家就別拿其他標準來要求我,在我這裏行不通。一樣,你隻要給我們家帶來利益,其他的,我不管你。”

田清璐差點咬破自己的嘴唇,偏偏無法理直氣壯去指責他這麼囂張混賬。

“賀禹。”有長輩喊他。

嚴賀禹拿著酒杯過去。

應酬長輩們一個多鍾頭,宴席接近尾聲,嚴賀禹擱下酒杯離席。

他作為今天的主角卻第一個離場,別人都以為他出去接電話,隻有嚴賀言知道,她這個作孽的哥哥乘電梯下樓去了。

葉敏瓊找一圈沒找到兒子,問田清璐:“賀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