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賀禹說:“讓我替你送東西,配送費你付不起。”
他起身,拿上大衣,“你們玩,今晚所有消費記我賬上,紅酒隨你們喝。”
秦醒不過癮,還想贏嚴賀禹,“你這麼早回去幹什麼?再玩兩把。”
嚴賀禹說:“溫笛一人在家。”
直到嚴賀禹先行離開,包間裏的人幡然明白,他今晚過來是想告訴他們:他在訂婚宴上沒喝醉,晚上是真的在家給溫笛做飯。
他跟溫笛沒有分。
秦醒望著關上的包間門,“不是--,嚴哥他...什麼情況?”
傅言洲不緊不慢道:“他可能在權衡,到底要不要給溫笛一個未來。”
“臥草,不會吧。”秦醒瞠目結舌。
溫笛家在江城雖說有頭有臉,是首富,可跟他們這個圈子差得太遠,根本不是一回事。
就連他這個不務正業的人都知道,站在財富頂端,絕不是滿足,是想有的更多。而財富跟地位,和江山一樣,易打不易守。嚴哥現在一邊穩定著京越集團和嚴家家族的既有利益,一邊在著手不斷擴大版圖。
嚴家如今的地位,不需要嚴哥犧牲什麼,可他那樣一個步步為營,把遠慮都慮到二十年後的人,不可能不為嚴父和整個家族著想。
所以,怎麼可能放棄跟田家聯姻。
秦醒不信,看向傅言洲,“你都聯姻,別說嚴哥。”
在嚴哥眼裏,愛了又怎樣,照樣分,不然這麼多年,他不會在渣男排行榜上常年穩居榜首。
傅言洲讓人給他倒了一杯酒,接著剛才的聊天,道:“隻是有可能。”至於嚴賀禹最終權衡的結果是什麼,是跟田清璐結婚,還是取消婚約,現在不好說。
秦醒感慨,“能讓他有這個念頭,已經很不容易。”清璐姐為什麼隱忍那麼多委屈非要嫁給嚴哥,可不就是忍一時風平浪靜。
因為嚴哥一旦決定結婚,便不會離婚。
一不留神,他這局輸了。
看來他隻能贏嚴賀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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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賀禹回到家,快淩晨一點半。
溫笛還是他離家時的姿勢,靠在沙發裏專注看手裏的。
他出去時她的隻看了十幾頁,現在一本快看完。
“眼睛不累?”
“不累。”溫笛沉迷在的大結局裏,頭也沒抬。
過了半刻,她又想來說:“老公你回來啦。”
這麼不走心的敷衍他,嚴賀禹沒應聲。
溫笛看完最後一行字,抓一個抱枕在懷裏舒緩悲情結局帶來的不適感,這本是她第二次看,看完依然會被故事的結局左右。
“幾點了?”她問嚴賀禹。
嚴賀禹在喝水,看看手表:“一點三十五。”
溫笛還是沒有困意,她放下抱枕,朝他伸手,“抱一下。”
嚴賀禹擱下水杯,過去抱她。
溫笛盯著他皮帶看,發現他又換了一條。
“看什麼呢?”
“皮帶。”
溫笛也不要抱了,抓著他皮帶看起來。
她仰頭問:“也是我買的?”
嚴賀禹:“不然還有誰?”
他俯身,兩手撐在她身後的沙發背上,由著她研究皮帶扣,“你這什麼壞毛病?”
溫笛笑說:“壞毛病就是喜歡研究我自己買的皮帶。”
時間太晚,嚴賀禹勒令她上床睡覺。
生理期期間兩人無法鬧騰,洗漱後,溫笛靠在他懷裏。
嚴賀禹拍她肩膀,讓她轉過去睡。
他把胳膊給她枕。
溫笛後背貼在他懷裏,她小腹發涼,他給捂著。
溫笛迷迷糊糊快睡著時又想起來,“明天我爸和我媽都來,我晚上跟他們一起吃飯。”
溫長運和趙月翎過年期間忙著各種應酬,女兒在家那麼多天,他們隻陪她吃了一頓年夜飯,現在忙得差不多,他們過來再陪陪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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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春節假期的最後一天。
嚴賀禹難得不忙,陪她在家看了一上午電視劇,這部劇的編劇是她,沈棠是主演之一。
劇裏,沈棠跟男主分手,一別兩寬。
嚴賀禹看到熟悉的台詞,說:“這集我聽了三遍。”
溫笛不明所以,歪頭看他。
嚴賀禹解釋:“過年在蔣城聿家打麻將,他把這集重複回放。”
因為要看牌,所以沒空看電視屏幕,不過裏麵說的台詞,大家聽得一清二楚。
聽得遍數多了,對台詞自然而然有印象。
溫笛覺得有意思:“這集是最虐的,蔣城聿喜歡看虐劇?”
嚴賀禹道:“沈棠在這集分手,以後不用跟男主談情說愛,沒有親密戲份,蔣城聿高興。”
溫笛:“......”
她兀自笑出來。
蔣城聿吃醋吃的毫不掩飾,還又煞費心思給沈棠拿廣告代言,現在她徹底不用擔心沈棠和蔣城聿之間的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