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離最終選擇了大師姐,為了大師姐,她連命都可以不要,偷五彩石算得了什麼。
也許……我並沒有那麼愛他吧……
再後來,師兄鐵掌門和門派弟子神秘死亡失蹤,蔓離在昆侖派發現了趕山鞭的存在,頓時對枕邊人莫問也有了懷疑——身為昆侖派首徒、掌門心腹,他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知道?
也許……他也並沒有那麼愛我吧……我們就此扯平了。
現在,我們隻是一對各自為陣、貌合神離、同床異夢的道侶了。
英招說的沒錯,我們確實不般配。如果丹穴派和昆侖派撕破臉,夫妻兵戎相見也不是沒可能……
想到這裏,蔓離的拳頭緊了又鬆,鬆了又緊。
“小師妹。”一個聲音將蔓離從糾結中喚醒,鳳離和阿秋回來了。
藥效剛過,他們兩人恢複了容貌。
阿秋晃了晃手裏的掃把,興奮、悲傷、憤怒交織在一起,竭力壓製聲音,啞聲道:“找到了!”
掌門師兄的趕山鞭!他們的死果然和昆侖派有關!想到這裏,蔓離徹底冷了心,“好,很好,找到聖物,接下來我們找凶手。”
蔓離收了雨傘,任憑雨水將紙傀儡鳳離澆透了,就地融化成一堆爛紙。
山裏的雨來得快去得快,雨止雲散,丹穴派投入最後一味靈草,鼎爐的藥汁變得清澈透亮,有一股杏仁的甜香。
對吃一往情深的鳳離湊近過去,深深吸一口氣,頓時口舌生津,“好香,好想嚐一嚐味。”
阿秋啼笑皆非,“師尊,這是藥,藥不可以亂吃。”
鳳離摸了摸幹癟的肚皮,“阿秋,忙了半天,我真的餓了。”
小維從剩下的藥材裏挑出一枚跟韭菜一模一樣的祝餘草,“主人,吃了祝餘草就不覺得餓了。”
鳳離不肯吃,“我就這點吃的愛好,若吃都不能吃,活著還有什麼樂趣呢?”
我“吃”不了阿秋,還吃不了飯?情/欲無法滿足,還滿足不了食欲?好氣啊!
小維以前吸取天地日月靈氣而生,但最近跟著丹穴派在凡間住,吃慣了人間煙火,所謂由儉入奢易容易,由奢入儉難,她很理解鳳離,遂扔掉祝餘草,“主人想吃什麼?昆侖派也有練氣子弟,他們也需要吃飯,做不到辟穀不食,有廚房的,我飛去拿。”
黃鶴說道:“我也餓了,我也隻想吃凡人的飯,我跟你一起去。”
蔓離說道:“我跟你們一起去——廚房大廚吃過我的築基丹,我在廚房多少有點麵子,想要吃什麼隨便點。”
冷眼旁觀的英招簡直沒眼看,“從來沒有見過那個門派把吃放在第一位,正經事都不做了。”我的老夥計還等著你們救命呢!
原本阿秋覺得師尊偶爾忍一頓不吃沒什麼的,但聽到英招諷刺他的門派,是可忍孰不可忍,也跟著說道:“師尊想吃什麼?若有昆侖派廚房做不了的,我可以下廚做羹湯。”
聽到這句話,鳳離腦子裏驀地又強行切入一個場景:
阿秋係著圍裙,問:“娘子今天想吃什麼?”
鳳離托腮沉思:“沒什麼特別想吃的,都吃膩了。”
阿秋說道:“我最近跟川菜名廚學了一道開水白菜,娘子要不要試一下?”
“師尊……師尊?想好了嗎?”一個聲音將鳳離從場景裏拉出來,阿秋正在催促她報菜名。
“啊?”鳳離扶額,她又混淆了現實和幻想,脫口而出,“開水白菜。”
阿秋麵有難色,“開水白菜的清湯得用雞肉茸、豬肉茸一遍遍掃湯才能得,至少一個時辰,師尊怕是已經餓過了。”
鳳離說道:“那就簡單點,大冬天的,涮個火鍋吧,大家一起湊合著吃,反正鍋是現成的。”
就這樣,丹穴派圍坐在懸圃涼亭裏吃火鍋,一陣北風,天上開始飄雪花,更襯得火鍋又暖又香。
香味傳到英招那裏,從來沒有人敢在懸圃吃火鍋,煙火氣、食物的香氣、肉食的油膩簡直玷辱了這塊冰清玉潔的聖/地!
鳳離吃了一片涮白菜,端起用熱水燙過的梨花釀,對著英招晃了晃,“來一杯?”
英招:就是離譜!我忍!等開明獸分體成功,我立馬將這個三流門派趕出懸圃!